肌膚剛碰到的刹那,如激起萬千火花,席城景幾乎是條件反射般他把手腕抽回來,很快他就覺得自己這個條件反射有點過於心虛,又坦坦蕩蕩地將手腕擱在桌子上。
淩榮樓垂眸睨了一眼,唇角弧度彎了彎,繼而將目光從他茂密幹淨的頭發絲上落到屏幕。
坐著的人心跳有些異常,連他自己都沒察覺。
但總覺得被人這麼壓著心裏不是很爽,尤其是剛剛他條件反射抽手的動作怎麼看怎麼都像一個嬌羞的大姑娘。
他轉了個身,剛要反駁他罵他笨的事情,突然咯噔了一下想明白,“那天我們宿舍的好像都不在。”
都去參加你的慶功宴去了。
後邊的話席城景沒說,隻不過聲音越來越弱,蜷在他懷裏跟小貓咪似的。
“還不算太笨,有救。”
頭頂上傳來絲絲涼涼的聲音,屏上冷光打在他俊美的臉上,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優異感。
“看這裏。”淩榮樓指著屏幕出現的人,“這個是你舍友,後邊跟著的這個你認識嗎?”
席城景湊前:“……這個身影,”他不確定地用手機錄下,“有點像你們高中班的同學。”
“誰?”
“你記得上次我跟你……”席城景突然有了一個不太美妙的設想,他都被自己的想法驚住了,“不會吧?不可能吧?”
“你傻了?”
“你才傻了!”席城景回懟,“王軒逸,冤枉你那家夥。”
“你懷疑什麼?”
溫熱的氣息擦過他耳尖。
“我懷疑……”席城景壓低身子,死死盯著屏幕,露出偵探般敏銳的嗅覺,“白小竹被他威脅了。”
淩榮樓:“?”
“有沒有一種可能,”淩榮樓的聲音循循善誘,“白小竹的前對象就是這個人呢?”
“不、不……”他剛要反駁,突然想起之前的事情,聲音又弱了許多,“不排除這個可能。”
他感覺今天的他自己有些錯亂。就好像被什麼東西幹擾了磁場一樣。
如果王軒逸是白小竹的前男友,那他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心思細膩?我們這種直男壓根不會那麼想。”席城景給自己辯解,看到屏幕裏第二天早上王軒逸從他們宿舍光明正大走出來之後,席城景驚訝死了,“他呆我們宿舍一晚上?”
“他是沒地方睡了嗎?他睡了誰的床?他媽的來市裏玩不能帶點錢,非要蹭別人的床睡?真他麼晦氣。”
席城景摸了摸口袋裏的煙盒,又壓住了那股煩躁的癮。
就在他罵罵咧咧把王軒逸睡他們宿舍歸結到省錢這個原因上時,身後悠悠傳來一道聲音,如晴天霹靂一般更讓他覺得萬蟻噬心。
淩榮樓輕描淡寫:“他們可能上床了。”
“……”
空氣靜滯了許久,仿佛這個時空完全靜止一般,隨後一顆流星以光速的速度“砰”地一下炸翻了這個時空。
“……草!”
*
“席哥,對不起……”白小竹惴惴不安走進來,一進來,看見淩榮樓凜眉,他腿瞬間一軟,差點給跪下來。
“席哥,我們查ip了,在大學城那邊。”邢辰林剛走進大門,就看到宿管阿姨的宿舍裏有兩個人,他兩衝進去,一進去就看到白小竹,扶著他的肩膀,“小竹,你也過來了?這是怎麼了?”
白小竹眼睛濕潤,把邢辰林推開,一下子癱軟在地上,“對不起,是我的問題,我那天晚上把我朋友帶過來,可能是他拍的……”
“王軒逸?”席城景半跪著扶著白小竹,半疑半惑的問。
白小竹抬眸,“你知道?”
“他同學。”席城景向身後指了指。
白小竹抬起下巴,他看著淩榮樓清冷的目光,居高臨下的凝著他。
沒來由地,他整個人哆嗦了一下。
比起席城景,他更害怕淩榮樓。
“你把他帶過來幹嘛?”邢辰林也不是不想讓別的人來他們宿舍,“他跟我們席哥有什麼矛盾,幹嘛要這麼害他?”
白小竹難以啟齒,可當他準備去承認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全部的準備,“他、他是我對象。”
“你對象跟他有什麼關係?”
許昌東又問,大家雖然詫異,不過早就有白小竹喜歡男生的傳言,現在被他說出來也不足為奇,隻不過就算這,王軒逸是淩榮樓的前同學,與席城景又有什麼矛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