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進走廊內側,門內就是麵積寬闊的跆拳道場館了,像是小型會場,一千多平方米,足可容納兩三百人。東麵一排排鋁合金窗戶打開,清晨的陽光透射進來,照得室內非常明亮,南麵的牆則是獎杯陳列處,空白的牆壁掛滿獎狀,“市青少年跆拳道大賽一等獎”、“某校高中部跆拳道比賽冠軍”如此等等,廉價的銅質鍍金獎杯閃閃發亮,片刻不停的獎勵著學員們上進。
北邊是更衣室和衛生間,旁邊還隔出幾個空間做為館長辦公室、會議室、會客間。
大廳的中央是比賽場地,用類似於腳墊子的柔軟材料與其他地方區別開,正方形,每邊約十六米左右,周圍是綠色,中間紅色的才是正式比賽場地。
一群學員恭敬認真的圍在綠色塌塌米周圍,繞成一圈,統一白色跆拳道服裝,雙手置於膝,呈跪坐姿勢,其中大都是十七八歲的年輕人,有男有女,總體上來說還是男多女少。一個體型有點彪悍的中年男人,腰圍黑帶,站在中間手舞足蹈的講解。
教練的聲音在大廳中回蕩,所有人都安安靜靜的聽講:“...進攻與防守是矛盾的統一體,進攻可以得分,可是進攻得分又是在防守成功的基礎上才能實現的...在實戰中,我們必須學會投技、舍身技、寢技中各種防守技術...”
“哐啷...哐啷...”潘辰的木屐擊打在鋥亮的木地板上,打斷了他的講話。
所有學員的目光都朝這個不講究斯文的家夥望過去,教練停止講解,不悅的問道:“鄭小姐,他是誰?你為什麼把他帶進來?”口音有點古怪,似乎在六七十年代拍攝的戰爭電影中經常能聽到這種口音。
接待小姐說:“那個,周長保學員的父親遇上車禍,他的家人特意過來找他。”
“啊?我爸爸車禍?”跪坐在最右首的一個男生跳了起來,朝教練鞠躬道:“對不起,教練,我必須出去看看。”
中年人皺起眉頭,很不高興的說:“長保,身為跆拳道學員,就要擁有跆拳道的榮耀和不為任何困難所阻撓的決心,你可以去,但必須等我講完這堂課再走。”
周長保咬咬牙,坐回原位,但不住扭頭朝潘辰那方向看去。他不認識潘辰,焦急的目光就帶了一點莫名其妙。
那教練厲聲喝道:“先生,請你立即脫下鞋子,走出門外!我們這裏不歡迎衣冠不整的客人!”
潘辰無所謂的聳聳肩:“對不起,我隻是想和周長保說幾句話。”
教練不耐煩的嚷道:“有什麼事等我教完課再說!”周圍幾個學員的臉色都顯得有些蒼白,顯是教練太過嚴厲令他們感到害怕。
接待小姐匆忙跑來,惶恐的說:“先生,對不起,您還是真的出去等候吧,犒俊基先生發火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
犒俊基?潘辰回想他說話的古怪口音以及細眼寬臉的長相、短得跟胡蘿卜似的小腿,馬上看出這是個棒子國的人,隨即拿出火柴把香煙點著了,狠狠的吸上一口,噴出一股濃煙,說:“你上的是什麼課?前後錯漏百出,可別把孩子教壞了。我總是比較反感招搖撞騙的家夥,沒一點真本事就敢出來詐騙錢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