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嬰明顯一愣,下意識地看向她身後的猛漢,可女王卻會錯了意。
“中原的男人女人都是薄臉皮,還不快把衣服穿好了滾出去。”女王淡淡的語氣中透漏出一股不可抗拒的震懾力。
猛男趕忙穿上了衣服,出門前惡狠狠地瞪了嚴嬰一眼,嚇得她猛然打了個激靈。
“別怕。”女王唇角微勾,衝嚴嬰送上一個香吻,卻被她躲了過去。
“你不願意?”
嚴嬰別過臉,不知道該怎麼回話才能保住她的小命。
見她如此,女王輕笑出聲,眼底閃過一絲倔強的憂傷,但也隻是一瞬:“也是,就連南國的男子都鮮少有人能忍受這份屈辱,更何況你們盛寧,你若是嫌本王髒,倒也不必勉強。”
“女王何出此言?”嚴嬰急道:“在下絕非此意!”
“哦?”女王似乎很是詫異,濃密的野生眉微微上挑,笑道:“看來傳聞中錚錚鐵骨的嚴太醫也有貪生怕死的一麵?”
嚴嬰皺眉搖頭:“在下並非是為了性命阿諛苟合,而是肺腑之言,我盛寧皇上後宮的妃子不比你的少,同為一國之王,又有什麼差別?”
“可我是女人。”女王緩緩背過身子:“女人就該遵守三從四德,從父從夫從子,不是嗎?”
“不是。”嚴嬰神色堅定:“這天下的規矩是根據人定的,而並非男人女人。女人不該有枷鎖,男人也不該有特權。”
聽聞這話,女王眸光一閃:“說的有理,可世人卻不這麼想。”
嚴嬰微微昂首:“所以他們才被稱為世人,而你被稱為女王,這就是你們之間不可逾越的差距。”
“你很有趣。”
對上女王獵奇的眼神,嚴嬰不自然地躲了過去,惹得她哈哈大笑。
“嚴嬰?哦,對了,你們中原人的名字是不是不能隨便叫?”說著,女王想了想:“你可有取字?”
嚴嬰搖頭:“在下未及弱冠,還未曾取字,不過,在下沒有這麼多規矩,若是您願意,直接喚我嚴嬰便好。”
“嚴嬰,嚴嬰…”女王低聲喃喃多遍,嘴角的笑就沒放下去過:“果然是讓人移不開眼的秒人,就連名字都讓人一念就笑。”
“好了,你也別站著了。”已至深夜,女王也有了一絲困意,慵懶地伸了個懶腰:“跟我睡還是睡在這裏,選一個吧。”
“那…在下還是不打擾女王了。”
天氣這麼熱,打個地鋪還是挺涼快的,雖然硬了些。
得到答複,女王唇角微勾,轉身上了樓。
昏睡了整整一天,嚴嬰沒有絲毫困意,麵前忽明忽暗的蠟燭仿佛就是她現在的命運,是燃是滅都隻是一瞬,完全掌握在別人的手上。
“小統,都這麼晚了,常鈺也該發現我不見了吧。”
“早就該發現了。”係統的聲音也是無精打采:“也許明天就會來要人了。”
聽聞這話,嚴嬰皺了皺眉,心裏五味雜陳:“我倒希望,他不來救我…”
“咋?平凡的人生就這麼缺少刺激?”
“當然不是,就是覺得,他不該來…”嚴嬰愁悶地趴在桌子上,喃喃自語:“可我又希望他來…”
…………………
次日清晨,嚴嬰被一陣激烈的敲門聲吵醒,可沒有女王的同意她又豈敢隨意開門。
“快上去!”大概是知道門外之人為所來為何,女王匆匆示意嚴嬰上樓躲著,這才將門打開。
果然是老巫師和他的兩個麵癱徒弟,女王不滿道:“一大早吵什麼吵!”
老巫師陰沉著臉:“如今人你也已經用過了,現在也該把他還給我了!”
女王嗤笑:“笑話,本王看上的男人誰也搶不走,你哪來的勇氣來這裏要人!”
“那是…那是盛寧的俘虜!”說著,老巫師便要對她施法,可還不等拔出鈴鐺便被女王一腳踹了出去。
“老東西,本王真是給你臉了!”女王眼底劃過一絲狠戾:“別以為你是先王的恩人便可以得寸進尺。”
“你…你…”老巫師氣急,猛吐了一口鮮血:“好…既然如此,那你就不要後悔!”
“哼!”女王不屑冷哼,毫不客氣地關了門。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被塞了一嘴閉門羹,如此狼狽不堪,老巫師的老臉自然是難看的緊。
“看什麼看!”老巫師怒斥:“給我把這裏看好了,切莫讓那小子鑽了空子!”
“是!”
“師父,我們就這樣走了?”毒蛇眯了眯眼,不甘地望向二樓。
“不然呢?”老巫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這弑兄篡位的賤人!我們等著瞧!”
閣樓之上,女王怒不可揭,一把抓起桌上的酒壺摔在了地上!
嚴嬰靜靜站在一旁,女王不得臣心的事本就不是什麼秘密,若不是她手中的兵符,怕是無一人會臣服於她。
“看什麼看!連你也在看本王的笑話不是!”女王大手一拍,可憐的木桌隨之裂了一條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