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念迷迷糊糊的在睡夢中,夢見阿姊一身紅色嫁衣倒在血泊中,提刀的人竟然是自己,旁邊還有徐家修士,全部死在自己手中。
官青嶺捂著無名的刀傷,倒在血泊之中,一絲無奈,奄奄一息的說道:“阿念,師姐不怪你。”
徐念連忙扔下手中的佩刀,跪下抱著渾身是傷的官青嶺悲哀的說道:“為什麼,為什麼不怪我,為什麼啊!師姐,阿姊,哪怕你們痛恨我也好,為什麼說不怪我。”
官青嶺顫聲道:“阿念,師姐不能陪你走下去了,阿念要好好照顧自己。”
徐念雙目腥紅,緊咬牙門,顫顫巍巍的說道:“師姐,師姐,我要殺了他們。”
……
“歲安,歲安。”
徐念轉身看見是林慍,直接上前抱住,顫抖的說:“師兄,師兄,我想走,我不想待在這裏,我想回家。”
林慍拍著徐念的背部安慰道:“歲安多大了,還耍孩子氣呢?這裏就是歲安的家。”
徐念將頭埋在林慍頸窩邊,流下兩滴滾燙的淚水,低聲道:“我想我阿娘,我害怕,我不想待在這裏了。”
林慍寬慰道:“阿念,師兄在,不要怕,師兄會護著你。”
徐念點了點頭。“師兄拉勾,不許騙我。”
林慍笑著撫摸徐念的頭發。“師兄怎麼會騙阿念,好了好了,等會你阿姊看見你這個樣子要嘲笑你了,這麼大了還哭鼻子。”
……
徐念沉浸在自己的夢中,時而痛苦不堪,時而低聲細語,卻被外頭的震耳欲聾的聲音吵醒了。
睜開眼,扶著自己昏昏沉沉的頭,此時屋內隻有一盞燭光在黑夜中搖曳,突然看著床邊的褚祤,立刻清醒。
問道:“是你。”
褚祤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見他醒了也隻是單單說了句:“醒了。”
“我睡了多久。”
褚祤道:“從午時一直到亥時。”
徐念一驚,自己睡了這麼久的嗎?
“那,張叔呢?外麵為什麼那麼吵。”
褚祤:“起了一陣小山火,去滅火了。”
徐念掀開被子爬了起來。說道:“我們一起去幫忙吧。”
褚祤點了點頭。
還未等徐念等人前往,村民等人便的大喊聲呼喚道“起火了”。
“起火了”。
“亂葬崗起火了”。人聲吵雜。
徐念抬頭向亂葬崗望去,果然火光衝天,紅了一片天。
褚祤也沉思片刻,一開始也隻是一點小山火,多半是上山的砍柴的不小心弄的,已經聽聞滅了,為何又起。
來不及思考徐念拉著褚祤和村民一起去就火,滅是滅不了,隻能阻斷,跟隨眾人拿著刀具上山去。
“大家趕緊砍,把這邊的樹全砍了,還有那邊的枯草也要拔幹淨,不然就要燒到我們村來了”:村長用手指著焦急道。
村裏的男人都拚命的砍樹,婦女也不閑著用力的割著枯草,眾人一齊保護著這個村莊。
幹的正賣力時,隻見熊熊烈火突然變成了綠熒熒的鬼火綠色的火光印在村民的眼中掀起驚濤駭浪臉色如臨地獄一般。一時放下手中刀,看著亂葬崗的鬼火眾人瞳孔冒著綠光,如惡鬼一般,驚恐,慌亂,身體哆嗦冒冷汗,幾位村婦嚇得失魂大喊大叫著,嘴裏神神叨叨的說著:“見鬼了,鬼來了,啊…啊啊啊啊”。
“見鬼了”。
“亂葬崗的鬼真的來了”。
徐念驚愕的看著亂葬崗的鬼火道:怕是有什麼東西出來,怨氣如此重,必是要見血,想來陶村離亂葬崗這麼近,這村怕是……。
徐念手摸下頜低頭思考,這火起的奇怪,怎麼會突然出現,自己來時,這裏也太平了許久,要真有邪祟,怕是早已屠村,按那怨氣程度,方圓百裏都不可能有了活人了,莫非是…
如今這般情況,那邪祟怕是要過來,這村子要怎麼保,自己是個死人,難道要動用氏神…,怕是這個村子要容不下自己了。這天下恐怕也要大亂,早就不想過從前那般日子了,隻想平平淡淡的活著,什麼英雄萬古留名就算了,自己並非是誰誰的救世主,更不是什麼大英雄,要以天下為己任,能渡自己就不錯了。
村長何時見過這個陣仗,望著那綠熒熒的鬼火眼神驚的凸起,手打顫,牙也開始哆嗦,久久合不上,眾人從未遇過這個情形不知是繼續砍樹救村還是趕緊跑路,這個中元節過的人心惶惶。
村長還是村長,率先說道:“還是先回村裏,這火確實詭異,不…知道是什麼鬼東西,保護…自己命要緊,趕緊回村,鎖好門窗”。生硬的語氣出賣了他,話語中充滿了恐懼。
見村長都發話了,村民哪還有膽子呆在那裏,紛紛拿起家夥向山下跑去,都急得去投胎一樣。
徐念心道得準備下山去布陣,不然就真的護不住了。“褚祤,下去布陣吧!裏麵的東西現在我們還不清楚,貿然前往恐有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