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正發端起,稍微抿了一口道:“你這愛茶的習慣倒是和以前一模一樣。”
“難為洪老還記著。”沈自山輕笑了一聲。
三人相處起來的氛圍倒是意外的和諧,但是彼此心裏都清楚,這不過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罷了。
誰都沒有先開口,隻是默默的品茶,最後還是沈自山最先問道:“二位會長向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天來我沈家,應該不是隻為了品茶這麼簡單吧?”
“你很聰明,”洪正發慢慢的放下了茶杯,將拍賣會上發生的事情簡短的說了一下,視線卻一直在觀察沈自山的神情,“我來就是想問問你的想法。”
聽到最後一句話,沈自山了然的笑了,“洪老不必這麼拐彎抹角,你是想問,那件東西的消息是不是我放出去的吧。”
洪正發也沒想到沈自山會這麼直接,倒是噎了一下,廖穀亮的脾氣比較直,自然的接話道:“既然你把話說開了,那我們也直截了當的問你,這件事到底跟你有沒有關係?”
“二位會長可以放心,關於那件東西,茲事體大,我從來沒有說出去過。”
沈自山態度自若的陳述著自己的清白,可廖穀亮難免心中帶著些懷疑,“不是你說的?我和老師經常在一起,我們都沒有說過,那麼唯一知道內情的人就剩下你了,如果不是你,還會有誰?”
許是廖穀亮的語氣有些衝,洪正發在背後悄悄的撞了他一下,廖穀亮這才有所收斂。
“廖老的脾氣還真是一點沒變,此事確實與我無關,有句話廖老說的不對,知道內情的人並非隻剩下了我一下,那些人隻是隱居並非過世,隻要有心,沒什麼秘密是挖不到的。”
沈自山端起茶杯搖了搖頭,嘴角卻始終帶著不變的笑意,仿佛廖穀亮說的一切都影響不到他一樣。
“可是”
廖穀亮分明還想再說些什麼,洪正發卻直接搶過了話頭,“既然你說不是你做的,那我便信你這一回,但是有一點自山你該清楚,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上京的風波可沒有一天是停息過的。”
“是,自山受教。”
沈自山站起身,朝著洪正發福了福身,倒是沒有半點沈家家主的架子,在洪正發的麵前,完全像是一個聽從教誨的小輩。
“那我們也不便打擾了,告辭。”
洪正發起身,朝著廖穀亮示意了一下,二人很快就從沈家離開了。
離開沈家後,廖穀亮才不解的問道:“老師,你剛才為什麼不讓我繼續追問下去?那些老家夥幾百年都不出山了,又怎麼會是他們說出去的!這個沈自山肯定有問題!”
“你這衝動的性子幾時能改改!”洪正發無奈的看了廖穀亮一眼,“我自然不是全信他的話,但是現在鬧開,對你我絕沒有半分好處,你可別忘了沈自山是怎樣的人!”
洪正發的話讓廖穀亮混沌的腦中逐漸變得清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