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眾人似乎都被葉十三說動了，潘洪生連忙大聲反駁道：“說不定是燒窯的工人將瑪瑙昧下了呢？可沒有人規定說，北宋官窯的釉麵一定要會變色！”
葉十三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潘洪生，北宋皇權威嚴，工人怕是不想活了才敢偷工減料。
更何況，殘次品在剛燒好就會被砸掉，為免被人拿出去以次充好。
但是葉十三不介意繼續摧毀潘洪生的自信。
他緊接著將露胎處展現給大家看，“大家還可以看這裏，因為縮釉的緣故，露胎處可以看見很自然的點點黑褐斑，但是這件鱔血紋押手杯的露胎處一片雪白，根本沒有棕眼，一看就是用現代工藝造出來的，這你要如何辯解？”
“這，這”
潘洪生的腦門上開始不斷流著冷汗，支支吾吾了半天，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葉十三講的專業詞彙，他甚至有聽不懂的。
什麼露胎處？什麼棕眼？
這小子真是邪門了！
葉十三的話音剛落，胖老板心中就隻剩下了兩個字，完了！
胖老板經營古董店多年，對於古董的了解在常年的熏陶之下也算是精通，從葉十三講的第一句話開始，胖老板就清楚，他今天怕是碰到行家了！
可要讓他當著眾人的麵承認自己賣了假貨，這跟親手砸了聚寶齋的招牌有什麼區別？
為今之計，隻能打死不認了！
反正在場都是看熱鬧的，誰還能揭穿他不成！
打定主意後，胖老板便出聲道：“小子，你說的還挺像一回事，是你現場編的吧？我從事古董行業這麼多年，你說的鑒別真偽的方法我可從來沒有聽過，這是打量著大家都不懂，蒙人呢？”
潘洪生見狀，跟著跳出來喊道：“沒錯！我看這小子就是在蒙人！你說它是假的，我偏偏認定它是真的，我古董協會的名聲可不是假的！”
兩人因為不同的目的，倒是意外的結成了聯盟，葉十三不過一個人，難不成還說不過他？
葉十三冷冷的笑出聲來，“為了利益售賣假貨，你這聚寶齋可以關門大吉了！”
“呸！你說我賣假貨，誰能證明！”
胖老板朝著地上啐了一口，明顯是打死不承認了。
話音剛落，人群中就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我能證明！”
穿著唐裝的老人撥開人群，走了出來，每一步都沉穩有力，倒不像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
“老東西，你誰啊你！這麼大年紀了還出來招搖，難道你是質疑古董協會的鑒定不成！”潘洪生大聲的叫囂著，儼然不把老人放在眼中。
因為老人戴著帽子，所以潘洪生起初並沒有看清他的樣貌，當老人慢慢將帽子脫下的時候，潘洪生甚至連跪下的衝動都有了。
“副，副會長？！”
在這一刻，潘洪生隻想回到剛才，狠狠地抽自己一巴掌。
他真是被豬油蒙了心！
連古董協會的副會長都沒認出來，還在他麵前那般的放肆。
一想到剛才說的話，潘洪生嚇得一陣腿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