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這麼當爹地的嗎?”夏瑩責怪著許佑安,唇撅起,不悅的瞪著他。
“以後我們再也不要孩子了,我受不了,你再這麼被折磨一次了。”許佑安抱著夏瑩瘦弱的肩膀。
夏瑩沒有說話,她想她想她還想在幫他生好多個孩子隻是已經沒有這個機會了。
護士將寶寶帶到夏瑩麵前的時候,夏瑩感覺好神奇,明明昨天才在自己的肚子裏,現在卻已經出生了,是個可愛的小boy,看著寶寶白白胖胖的樣子,夏瑩也就放心了。
許佑安一抱寶寶,他就哭,許佑安強硬的要抱,沒想到他竟然調皮的尿了許佑安一身,夏瑩真是哭笑不得,寶寶這麼小就學會折騰爹地了,最後許佑安黑著臉,把寶寶抱給夏瑩。
夏瑩一抱著就不肯鬆手了,在醫院的幾天天天都是寶寶不離手的,不肯把寶寶給別人抱,目光一刻也沒有從寶寶的臉上移開,她知道她好趁著這僅剩的幾天時間裏,把寶寶的樣子也記在心裏。
寶寶的名字是夏瑩取的,叫許已晨,夏瑩希望他能像晨曦一樣充滿朝氣,陽光的成長。
已晨已晨,媽咪就要離開你了,媽咪好舍不得你,媽咪好對不起你,但是媽咪相信爹地一定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夏瑩將小孩交給護士,她隻說自己要出去走走。
留了一張字條在病床上。
許佑安從家裏過來醫院的時候,看到病床上那張字條,他灰色的眸子裝滿了不可置信。
她說。
我走了,其實我並不愛你,生下寶寶也隻是我想要報答你在這段日子對我的好。
願你和寶寶幸福。
隻有那麼簡短的兩行字,卻是傷人之極。
許佑安手一鬆,字條輕輕的滑落在指尖,去英國的那年她也是一樣,留下一張字條便瀟灑的離開了,而如今她又故技重施,再一次逃離了他。
他不信,他真的不信,不信她拙劣的謊言,他隻是不懂,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她要離開自己。
難道是他做的還不夠嗎?
許佑安抱著寶寶回到了家裏。
寶寶好像也感覺到沒有媽咪的氣息了,淒涼的哇哇大哭著。
許佑安則是眼神空洞的看著前方,他就像是一個被挖空心的軀殼,沒有表情,僵硬的動作。
許佑安就把寶寶交給張媽照顧,張媽在家裏全天照顧著寶寶。
一連好幾個月,許佑安都是這麼頹然的過著,沒有去上班,沒有做任何事,隻是在房間裏呆著。
張媽看見他頹然的樣子,又看著懷中嗷嗷待哺沒爹地媽咪照顧的可憐的寶寶,終於她提著膽子。
訓了許佑安一頓,將寶寶放在許佑安的懷中。
轉身離開,她真的沒看過這麼頹然的先生,隻是小姐沒有回來她也知道一定是這中間出了什麼問題,除了小姐沒有人能讓先生這麼頹喪的。
許佑安被張媽訓了一頓,看了看可憐的哇哇大哭的寶寶,才恍然大悟,他應該盡作為爹地應該盡的責任,寶寶是無辜的,他還這麼的小,又怎麼可以讓他受委屈。
漸漸的他重新振作了起來,隻是少見的是他臉上的笑容。
他也在她的抽屜裏翻出了,那些醫學檢查報告,他就知道她一定不會是不愛他了。
她真的好傻,好傻,她不知道她這樣一去才是害了他的一聲啊。
誰人都知道許氏總裁有一個寶貝兒子。
今年三歲了,長相十分的乖巧可愛,那張臉從小就能看出日後一定是一個迷倒眾生的美人胚子,他腦袋裏可是裝滿了古靈精怪,常常搞得人哭笑不得,但是怎麼卻也見不到許夫人,這是讓他們最好奇的。
別墅裏,假日。
“爹地,爹地,為什麼我沒有媽咪,媽咪去哪裏了?我想要找媽咪”可愛的小已晨,揪著正在書房裏的許佑安一個勁的問著。
許佑安將小已晨的小身子提到自己的腿上坐著。眼神深了幾分,眉眼間又多了一絲滄桑,已經三年了,三年裏他到處的找人去,怎麼也找不到她,她究竟會去哪裏呢,那個該死的傻女人,一個人孤零零的她回去哪裏。
“已晨不是沒有媽咪,隻是媽咪現在還沒回來,媽咪會回來的。”許佑安歎了口氣,聲音幽幽的。
“真的嗎?爹地,你帶我出去,我想要去有媽咪的地方。”小已晨略帶哭腔的道。
許佑安一看他要哭了,就不忍拒絕,縱然他的桌子上還疊著一堆的文件。
有她的地方,他想著,有她和他最美好回憶的地方或許隻有那裏了。
私人飛機停靠在一座鬱鬱蔥蔥被樹木覆蓋著美麗的島嶼上,從上空望下去。
許佑安感覺好像回到了,他們剛結婚的時候,他和她好像還在沙灘上嬉笑著,打鬧著。
隻是如今已不知她人在何方。
他想起她曾說過,她想在這裏一輩子過著和他的二人世界。
“爹地,爹地,你看那裏沙灘上有一個穿著白裙子的姐姐,她好像看不見。”小已晨好奇的指著前方身穿長裙,長發飄飄的女人,她的身上散發出一種清麗脫俗的氣息。
許佑安拉回思緒,目光卻定格在那個瘦弱的身影上,那麼熟悉的身影,他一定不會認錯,就算是化成灰,他也能認得出來,那個人是……誰。
這一次,就算是死他也不放手,不給她一絲能逃離自己的機會。
他突然感覺眼前一片霧蒙蒙的,牽著小已晨的手一步一步沉重的走了過去。
他靜靜的站在她的身後,仿佛一個世紀那麼長遠的時間。
沙灘上隻有海浪拍打的浪潮聲,沙沙的很好聽,很寧靜。
“原來你一直在這裏。”他的聲音很輕隨著海浪,消散在無際的大海中。
聽見他的聲音,那抹白色的身影,身子微微的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