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兩天,任餘又被帶進了審訊室。

他一個人待了沒一會兒,審訊室的門就被打開了,走進來的是最開始審問他的那個警官。

趙立安在他對麵的椅子坐下,資料往桌上一放。

“這兩天好好想清楚了嗎?”

這兩天想得非常清楚,就準備死不承認的任餘麵露無奈,“趙警官,您就算讓我想再久,我那天也是正當防衛啊。”

趙立安點了點桌子上的資料,提醒他,“不僅僅是那天的事,還有一個星期前對文銘雅苑四棟5樓502溫小姐的犯罪未遂,一個月前文銘雅苑十棟6樓入室□□,三個月前昌吉小區十四棟11樓的入室殺人等。”

“趙警官您在說什麼?什麼犯罪未遂入室殺人的?這才過了兩天,我身上怎麼又多了幾樁罪名啊?”

趙立安盯著神色茫然又無辜的任餘看了會兒,突然換了個話題。

“想看看你弟弟嗎?他也被我們請來了。”

任多被抓了?

任餘麵露疑色,“趙警官您和我開玩笑呢吧,我弟弟前兩年被人殺了,屍體至今都沒找到。”

趙立安沒和他進行無意義的爭辯,他滑開手機,打開了一段視頻,放在任餘眼前。

在視頻中果真看見自己弟弟的任餘一驚,但很快他又看見了第二個熟人。

這個女人詭計多端,無論她說什麼,他一個字都不會信。

抱著這樣的心思,任餘滿臉平靜地看著這個視頻。

果然,這女人居然想讓任多覺得自己背叛了他,才導致他被抓。

想挑撥他們之間的關係,讓他們互相殘殺?

她還是低估了他們兄弟間的信任。

任多果然沒相信她的鬼話。

原本漫不經心的任餘在溫冬提及那個喜歡穿白裙子的初戀時,十指交合放在桌上的手微微收緊。

看著正好穿著白色連衣裙,纖細美麗得如同朵令人不由自主心生憐愛的白蓮的溫冬,任餘眼中對她的厭惡更濃了。

她和那個女人果然很像。

無論是在外貌還是在腐敗的內裏。

明明看上去是如玉蘭般溫柔內斂的女人,但最後還是露出了令人作嘔的貪婪心髒。

這世上所有美麗的花啊,沃在泥土中的根早就爛透了。

就算這次他不能全身而退,任多也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垂著頭的任餘意味不明地扯了扯嘴角。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我跟你哥說,他的初戀其實沒和什麼富二代出國,她早就被你奸殺,然後被砌進水泥牆了,至於他自幼父母雙亡……也是你搞的鬼。”

女人的神情認真,但任餘並沒把這離譜的話放在心上,他甚至乎還有點想笑。

這是什麼鬼話,編也不編合理一點,就這女人這種水平,趙立安居然還能放她出來,真是太小看他們了。

好整以暇地等著任多嘲諷她。

但下秒卻看見了他自認為最了解的弟弟眼中一閃而過的震驚和慌亂。

任餘有了不詳的預感,原本如同看電視般不關己事的神情全然變了。

直到聽見任多後麵幾乎算得上是自爆的話,以及在溫冬一連串逼問下情緒失控的任多,任餘的心徹底沉到了海底。

他抖著手將進度條拉到最開始,重新看了一遍。

在李映川辦公室眯了會兒,就聽見了門鎖轉動的聲音,趴在桌子上的溫冬懶得抬頭,就沒動。

李映川把手中大袋東西放下,走到溫冬身旁,彎下腰想要喚醒她。

但想到吹了風的手太冷,要落在她臉上的手隻是輕輕撫了撫她的發,聲音溫柔到像是不忍心吵醒任何人的呢喃,“很難受嗎?”

“先去簡單處理一下吧,待會兒我帶你回家,嗯?”

聽李映川要送自己回家,溫冬就沒繼續裝死了,她額頭蹭了蹭枕著的手臂,“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好了,你不是還要工作嗎?”

她的動作蹭得李映川還搭在她發上的手發癢,他沒忍住,像擼貓一樣又輕輕揉了兩下。

“放心,在去超市的路上我就已經請好假了。”

他將購物袋拎過來,攤開放在溫冬麵前,“東西我已經買好了,你看看還需要什麼嗎?”

目光順著李映川動作落到那個滿滿當當的透明購物袋時,溫冬微微睜大了眼睛,“你怎麼買了這麼多?”

“不知道你平時習慣哪種,就把暢銷的都買了一包。”

“你就……這麼拎著回來的?”

“嗯,怎麼了嗎?”

透明購物袋中裏麵花花綠綠的衛生巾一覽無餘,一個大男人當街拎著這麼多衛生巾,回頭率必然非常高。

“一路走來你就沒發現他們看向你的目光過分熱烈?”

李映川淡定道:“以往手上沒有這個袋子,同樣會有不少人看我,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