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邢雀變身的特利迦卻能夠連續發動如此多的攻擊,其前強大可見一斑。
“SEIA——”
從空中又投下了樹根高聳如雲的的光之長槍,將怪獸死死地限製在其中。特利迦迅速從空中落下,白光閃過,變換為複合形態。怪獸想要衝到特利迦的麵前,但聳立在其身邊的長槍間連接形成一層光之障壁,使得怪獸根本無法逾越。
哉佩利敖射線,發射!
白色的射線傾瀉在怪獸身上,連同長槍爆發的火光,將怪獸徹底淹沒。
贏了!
在一片火光之中,悟才注意到,特利迦胸前的彩色計時器閃爍頻率愈發加快,仿佛是對生命垂危者敲響的最後警鍾。特利迦看起來無比虛弱,身體不住地顫抖,悟能從中感受到邢雀的痛苦。
“嘭——”
一道紫色的光線撕破焰火,直接命中特利迦毫無防備的胸膛!光線沒有留下碰撞的火花,而是直接穿透了特利迦的身體,留下一片詭異的陰翳!
“CH A——”
“邢雀!”
悟高聲喊道。
悟看著特利迦的身姿變得僵硬,身上散發著的光芒開始消失,明亮的色塊越來越黯淡,同樣變身過特利迦的悟,曾經被黑洞射線擊穿的悟,能夠體會邢雀此刻的感受。
特利迦的動作逐漸僵硬,其身上那股神聖的氣息也迅速消失,他的身體,正在逐漸石化!
而在最後一刻,特利迦直起了身子,矗立成一座高山,一道光從他胸口的彩色計時器飛出,來到了古馬爾特神廟之中,是邢雀!
就在這時,眼前的景色瞬間扭曲消失,所有的聲音瞬間消失。
宛若電影散場一般,悟的眼前隻留下一片漆黑,和無邊的寂靜。唯有癱倒在地上的邢雀,他的身形在黑暗之中尤為耀眼。
這一次,悟再也忍不住,他飛快地衝向邢雀,而這一次,他似乎不再是觀眾,自己仿佛身在這片巨大的熒幕之中,他能夠依靠自己的雙腳,接近這個心懷絕望,但仍努力戰鬥的戰士。
“邢雀!”
悟喊道,但是對方似乎並沒有聽見,但也有可能時高強度的戰鬥使得他早已精疲力盡,沒有回應悟。
“邢雀!”
悟快速地跑到邢雀的身邊,蹲下身來,將邢雀扶起。
這時,邢雀睜開了眼睛,他看著蹲在自己身邊的悟,說道:
“我好像,在哪裏看見過你,你是,真中悟,對嗎?”
邢雀的聲音沙啞,透露著無比的疲憊,他臉色蒼白,冷汗直流同時用手握住胸前,麵部表情因為極度的痛苦而失控。
那個位置,是特利迦被紫色光線穿透的彩色計時器。
“對,是我......”
此刻的悟無法用言語表達自己內心的感情。
“我失敗了......”
邢雀掏出特利迦神光棒,奇怪的是,先前被汙染的部分變得光亮如初,剛才所看到的,似乎隻是一個錯覺。
“我沒有保護好大家,咳咳咳......”
邢雀嘴中咳出了鮮血,在嘴角流淌,雖然他身上沒有留下任何傷口,但是他確實傷得很重。說罷,他將手中的特利迦神光棒,顫顫巍巍地放到悟的手中。
“我們,無法守護我們的家園,我,也沒辦法保護我的族人......”
邢雀說著,但是說話聲卻越來越小,聲音也越來越模糊。
經曆過好幾場戰鬥,無論是墜機的驚恐,拉美爾的急速,亦或是基裏艾洛德人的挑釁,悟都從來沒有像這一刻一般深深地絕望過,他愣在原地,沒有結果那原本屬於他的特利迦神光棒。
明明自己不是邢雀,明明自己也沒有變身特利迦麵對如此強大的敵人,可為何,恐懼與絕望如同厚重的陰霾一般揮之不去,從邢雀傳染到自己身上。
這真的隻是夢境嗎?
悟和邢雀一樣,也開始顫抖。後者是奄奄一息的支撐,而前者,則是在維持著苟延殘喘的希望與理智,努力地將其扶正,不被洪流衝垮。
“為什麼?為什麼!”
悟看著倒在地上的邢雀,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和邢雀一樣作為特利迦“代行者”的自己,是否也會像他一樣,以這樣痛苦絕望的方式戰死?
“請代替我,戰鬥下去,吧!”
說完,邢雀的身體逐漸變得透明,輪廓變得模糊,化作無數的金色光點,緩緩消散,這似乎是一種解脫。而悟也從邢雀快要消失的手中,接過特利迦神光棒。這時,邢雀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久違的微笑。
“拜托了......”
“邢雀......”
悟知道,再響亮再真切的呼喊也無法挽回一個必將失去的人,他還有很多疑問留在心中,但是他隻能目送著這位戰士逝去。
“哐當——”
突然,漆黑的天穹仿佛玻璃一般破碎開來,仿佛劇場的熒幕被瞬間打碎,漫天的黑暗瞬間被無盡的光明所替代。邢雀已經消失,唯有特利迦神光棒,還留在悟的手中。
代替邢雀,戰鬥下去嗎?
......
悟再一次睜開眼睛,方才的景象依舊曆曆在目,那股深刻的情緒依舊盤旋在悟的心頭,不過已經漸漸消散,隨之一同衝淡的,似乎還有那股迷茫;
自從基裏艾洛德人出現後,一直纏繞在心中的迷茫。
這絕對不僅僅是個夢境。
與其說是夢境,倒不如說是指引,是一座衝破迷霧的燈塔;更像是一段過往,一段不隻是第幾人稱親身經曆過的痛苦回憶。
悟心裏這樣想到,從一旁掏出了實際上從未丟失過的特利迦神光棒,上麵,似乎有另一個人掌心的溫度,邢雀的麵容,似乎還清晰地刻印在其上,微笑地看著悟。
“請代替我,戰鬥下去,吧!”
“拜托了......”
一定會的!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