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安弦江若心想的一樣,老莫確實和曾經這裏的災禍受害者有關,知道的應該很多。
安弦和江若心就在樹上靜靜地看著。
老莫似是要祭奠死者。
江若心感覺有點熱,安弦抱的太緊了。
她剛掙紮了一下,就被安弦製止了。
“別動,注意看,有東西來了。”安弦察覺到一股不詳的陰氣接近。
江若心一下子就靜下來了,大氣不敢出,就探出個頭看向老莫。
老莫虔誠地燒著紙錢,眼淚止不住的滴落,都是過去很久的事了,依然能令他這樣傷心,可見這些逝者對他的重要性。
安弦和江若心目不轉睛地看著那棵槐樹,一個白色的影子在樹幹上漸漸形成。
而老莫對此卻是渾然不知,隻是流著淚,燒著紙錢。
安弦為了以防萬一,放出一絲絲靈氣掩蓋了他們的氣息。
大約一刻鍾後,老莫燒完紙錢準備離開,那個影子也變得十分凝實,化作一個白衣的年輕女子。
老莫起身也看到了那個身影,隨後呆滯在原地。
江若心本以為老莫是被嚇到了,沒想到他就像是著了迷一樣,下意識的伸出手,走向對方。
“秀水?秀水?是你嗎?”老莫像是魔怔了一般,哭著,笑著,表情有些失控。
被呼作秀水的白衣女子也說話了:“嗯,是我啊,成鵬,好久不見。”
“你……你……”老莫想說些什麼,但又不知道說什麼,楊秀水已經死了,死了二十多年了,站在他麵前的,就是一個鬼魂而已,更何況……
楊秀水的表情看著有些落寞,“成鵬啊,不知你這些年過的怎樣?”
“我,我想你們啊!”老莫哭的更加撕心裂肺,他這怎麼止得住啊。
“有你這句話就好了。”楊秀水說著朝著老莫的方向走去,一步兩步。
旁觀的江若心緊張起來,忍不住抓緊了安弦的手。
“不是她,她沒有惡意。”安弦平淡的說到。
而老莫也向對方走去,然而楊秀水卻穿過了他。
“抱歉,莫哥,能再見你一麵,我很知足了,別跟過來。”楊秀水說著朝著湖的方向走去。
莫成鵬目光呆滯了一刹,然後迅速反應過來,追著楊秀水下山。
安弦也立刻抱著江若心在樹上踏過,他倒要看看,對方到底是什麼存在。
楊秀水半飄著下山,速度很快,似乎被什麼東西拖著走。
而老莫不管不顧的追逐,任憑荊棘劃破了自己的皮膚,任由蒼耳掛在了衣裝上。
他無論怎樣都不會停下的,老莫感覺,一但自己停下來,那他會後悔一輩子的。
他已經為了曾經的事後悔了二十多年了,時間也沒能洗刷他的痛苦,現在要他停下,他做不到。
安弦不緊不慢的跟著對方,他隱約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擾亂他的神智。
“安弦,是不是,有點太安靜了。”江若心突然發話。
安弦這才注意到了一點,是啊,真的是太安靜了。
南方的五月,在這種山林裏,卻安靜的不得了,怎麼可能?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安弦沒有注意到,一路上他都在和江若心聊天,但他記得在問那幾個老伯路怎麼走的時候,周圍是有蟲鳴聲的。
該死,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遲鈍了?
已經臨近湖邊,楊秀水一躍跳進湖中,身影漸漸消失。
老莫即便快要落水了,依然沒有停的意思。
“安弦!”江若心有點著急了。
“知道。”安弦一下子落地,把江若心放下,然後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瞬間出現在老莫身後。
老莫剛要跳進湖中,就被安弦一把抓住肩膀。
“是你!?”老莫看著安弦,有些驚訝,但同時他也不斷地掙紮,想要擺脫安弦。
安弦察覺到對方的氣息不對勁,一下敲在老莫的後頸處,直接擊暈了對方。
“怎麼樣了?”江若心走到安弦身邊。
“有東西在影響他的神智……你沒問題吧。”安弦看著江若心。
江若心搖了搖頭,“我沒什麼感覺啊。”
“嗯,我大概知道了。”安弦提著老莫走向小平房,江若心跟在他身後。
“你知道什麼了?”江若心不解。
“這附近所有動物,都被什麼東西迷了心智,所以應該都死湖裏了,就像這一直想跳湖的老莫一樣。”安弦說出自己的猜測。
“啊?”江若心感到不寒而栗,這也太嚇人了吧!
安弦卻是一臉淡定,“嗯,不過動物都是很聰明的,他們能察覺到這裏有死亡的威脅,所以應該都離這裏遠遠的,至於你為什麼沒被影響,我覺得應該是人開了靈智,不容易被影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