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學生由於隻是相連的引線,很好拆除,很快,這裏便隻剩下了霧眠、邱剛敖和拆彈人員,其餘警察一部分護送學生前往安全地帶,另一部分已經撤離到了安全地方,上麵的時間隻有三分鍾了。
“邱哥,你要不先退後……”拆彈人員說道,他包裹在防爆服下,而邱剛敖則是隻穿了防彈衣和護目鏡的,兩人完全沒有可比性,他需要作出最大化利益的計算,不能做無畏的犧牲。
當防爆人員說出這句話時,邱剛敖感覺到他握著的女孩的手連忙緊緊反握了他一下,但是很快就放開了。
他看到了女孩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她顫抖著嘴唇說道:“如果來不及的話……你們都快點離開……我沒關係的……”她盡可能想要保持冷靜,可是眼眸裏蓄起的淚暴露了女孩的恐懼。
而那雙氤氳水霧,冷靜自持頃刻坍塌的眸子,在邱剛敖眼裏看來十分美麗……
“別怕,我陪你,我也相信他。”邱剛敖單膝跪下,讓女孩直視他的眼眸,他的手掌緊緊收攏,女孩的手對於他而言輕易地就可以完全握住,他看到在她的安撫下她慢慢平靜下來,就像一隻剛出生的奶貓找到了自己的主人……這種感覺對了,他喜歡這種掌控感,喜歡女孩的無助與依賴……
邱剛敖並不怕炸/彈爆炸,因為他記得這場恐怖襲擊裏所有大學生都是死於槍擊,所有炸/彈都沒有成功引爆。
時間還有一分半……見邱剛敖似乎認識這個女孩,拆彈人員也不再管他,更加專心地拆著線。
察覺到邱剛敖對她的喜愛值上升到了55後,霧眠果斷讓0244弄啞了這個炸/彈,接下來不管拆彈人員剪那根線,都不會炸了。
還有三十秒時,拆彈人員剪掉了最後一根線,炸/彈計時停止。
女孩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可是就算哭,女孩都是小聲地,淚珠滾過女孩狼狽的臉頰,再滴落到邱剛敖的手背上時仍是炙熱滾燙。
“姐夫……姐夫……”女孩一遍遍地喚著他,淚水模糊的雙眼緊緊捕捉著他的視線。
邱剛敖回握住她的手,說道:“沒事了,我帶你離開這裏。”
然後男人將槍別回腰間,蹲下,拿出小刀幫霧眠割著將她綁在椅子手背上的繩子,那些恐怖分子下手很狠,粗糙的麻繩深深地嵌進女孩的肉裏,女孩的掙紮讓她的手腕早已鮮血淋漓,麻繩被他提起來時有些部分已經粘連上了皮肉,輕微的撕裂聲再隻有女孩哭泣聲的空間裏顯得十分刺耳。
他還看到了女孩手背被子彈滑過的痕跡,深刻地連蒼白的骨頭都隱約可見,顯然,就在幾十分鍾前,這顆子彈若是再偏移幾分,他今天來怕收獲的就還會有女孩的屍體了。
邱剛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的動作愈發輕柔了,手腕上的麻繩被割開,他又將身子匍匐地更低去幫她割腳腕上的麻繩。
從霧眠看去,穿著特警製服的邱剛敖像一隻乖順的野獸般蹲在她的麵前,低垂的頭顱乖巧無比,但他仍帶有防備,最脆弱的後脖頸部分他沒有輕易地展露在她的麵前,而是與她保持了安全的距離。
警惕、敏感。
再往下,是被槍帶拴住的腰,皮帶勒住男人的黑色製服,隱隱透出的肌肉精瘦有力,黑漆漆的□□就別在深棕色的槍套裏、別在他的腰後上,抵住了他的側腰,在這樣剛剛經曆過生死時刻的畫麵裏莫名帶上了些許嗜血的誘惑感。
啪。
腳踝上的麻繩被解開,男人弓著身子一隻手臂橫過女孩的腿彎之下,另一隻手臂護住她的後背。
霧眠沒來得及驚呼,便被男人抱了起來,她的手下意識地環上男人的脖頸,一抬頭,便能看到他那像是子彈上膛前槍栓滑動般的喉結,充滿攻擊性,而他的懷抱又如此充滿安全感。
他抱著她穿過由其他特警組成的防護牆,幾個熟悉邱剛敖的警察同僚看到這一幕都驚訝極了。
而邱剛敖隻感覺自己懷裏的女孩還在顫抖,似乎恨不得將整個人都埋進他的懷裏,這樣就能得到最大的安全,他不自覺地收攏手臂,將她抱得更緊,這樣的舉動帶給他一種滿足感——一種被需要、掌控她的滿足感。
邱剛敖直接將霧眠抱到了救護車旁,興許是傷者太多,一時間竟然沒有醫護人員上前,邱剛敖本想放下女孩,可是感覺到女孩受傷的手還緊緊攥著他的製服衣角時,他改了主意,直接將人抱在腿上坐了下來,帶著防護套的手一麵摸著她的頭一麵安撫她:“沒事了,沒事了。”
這時,耳機裏傳來了報告:“邱sir,三樓以上已經解決,擊斃五名恐怖分子……”
“好。”邱剛敖單手摁住回話鈕,目光時刻注意著女孩的情緒。
女孩似乎也聽到了耳機裏的聲音,這才抬起頭來想要從他的腿上下來,女孩的眼眸和鼻尖都是紅紅的,就像是受了委屈責難的小孩兒:“姐夫……抱歉……你快去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