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哥哥(2 / 3)

“你有想我嗎?我是說你讀書的這幾年,見不到我的時候,你有想我嗎?”

“當然有啊。哥怎麼可能不想你?”

“不是,我是說有很想很想嗎?會想到晚上哭出來,想到睡不著嗎?”

哥終於察覺了不對勁,“圓圓,你怎麼了?竟問哥這些問題?不是馬上就要見到哥了嗎?”

我沉默。

哥在那邊歎氣,終是拿我沒辦法的,“有想你。有的時候也會想的很難過很難過。隻恨不得你在身邊讓我好好的抱一抱。隻是實驗室忙的很,學業也忙,忙的時候就什麼都忘記了,便不那麼想了。”

“圓圓,哥不是不想你,哥……”

我打斷哥的話,笑著說,“我明白了,哥,我明白了。明天就能見到哥了,我很高興。以後不用這樣想著卻見不到麵了,我也很高興。”

哥放心的歎了口氣,“傻圓圓,哥以為你生氣不想理哥了呢。好了,去睡會吧,省得一會你又暈車。”

我乖巧的“嗯”了一聲,掛了電話,已然是淚流滿麵。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決楚會追問我可否會想他。

因為我已離開,而他仍在原地。

離開的人走得雲淡風輕,奔向嶄新的生活;留守的人卻在苦苦守候,隻得記憶裏那些黑白分明的時光,而後直到那些記憶亦不分明,縱縱落落的布滿了灰塵。

於是,在每一個漫漫的長夜,都是在思念中度過,那種滋味不會留下刻骨的傷,可是卻會一刀刀的淩遲你的心,到痛,到哭,到麻木,到哭也哭不出來。

哥不懂。因為當初離去的人是他,留守原地的人是我。

而如今我懂,隻是這次離去的人是我,留守原地的是決楚。

我的心突然不忍,手指飛快的給決楚發了個短信,“我會想你。會每日給你短信。也會在明年的這個時候安排好一切,等著你北上的列車。 圓圓。”

決楚沒有回消息。

那一日,在北上的列車上,我訣別了決楚,奔向哥。

一切,才剛剛開始……二十四

到了合肥車站的時候是下午四點鍾,我拖著箱子下了車,跟著人群走出車站,哥就站在一幫人中間,溫柔的笑著看我,衝我招手,“圓圓,哥在這裏!”

暖陽正好 ,曬在哥的頭發上,有一片淡淡的金色,哥的五官亦因這溫和的陽光而變的清晰、柔和——像一幅油畫。

兩年半不見,哥看上去成熟了許多,他的笑顏溫和沉靜,身上的氣質柔和的讓人不自覺的靠近,真真稱的起詩經裏那一句“言念君子,溫其如玉。”

哥見我過來,笑著拉起箱子,另一隻手拉我到懷裏使勁的抱了我一下,“圓圓,你終於來了。”

我靠在哥懷裏像貓兒一般的蹭了蹭,嗅了嗅,“哥身上好聞的清冽柔和的味道一點都沒變呢。”

哥笑出聲來,“那是因為哥沒有換過香皂,一直都用力士。”

我白他,“才不是,隻有哥身上會有這樣好聞的味道,別人都沒得。”

哥笑著揉亂我的頭發,“傻圓圓,竟說瞎話。走吧,我們去學校。”

我跟哥拎著箱子上了1路車,哥把箱子放在一旁,一隻手拉著我的手,另一隻手環著我坐下。我歪著腦袋靠在哥的肩膀上看向窗外,哥用腦袋輕輕蹭了我幾下,也不說話,隻是時不時的低頭下來看我幾眼,而後抿著嘴角樂。我知道,哥再見到我心裏是極歡喜的,歡喜到這般情不自禁,隻恨不得多看我幾眼,再多看我幾眼才好。

從車站到學校,坐公交車也隻要半個小時的時間。

哥帶我先到了東區,“那,這就是你以後上學的地方。這是東區,哥在西區。東西區走路也隻要十分鍾就夠了,每天還有多趟往返的校車。以後不上課的時間,隨時都可以跟哥見麵了。”

“那就是你一直盤問的天使路,”哥指著遠處,笑著低下頭來看我,“可要去接受一下天使的洗禮?”

我遠遠的站著看了一眼,腦袋搖得像波浪鼓一樣,拉著哥轉身就走。

哥在身後哈哈大笑。

雖說是暑假,可是留在校園裏的人卻也不少,哥安排我住在他們同一個文學社的女孩子那裏。

我放下東西,哥拍了拍我的腦袋,“累不累?要不要先睡會?”

我搖頭,“不累,火車上除了吃就是睡,人都快傻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