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母親都是一樣的,我突然就原諒了舅媽,她對決楚百般寵睞,對我不理不睬,其實原本也算不得是多麼過分的事。
更何況,我即將離開這裏,也許以後再也不會回來。
“大舅,舅媽,一路順風!”我隔著遙遠的距離使勁的喊道。
大舅回頭衝我擺了擺手,距離太遠我看不真切,可是仍覺得他笑的很開心。
我靠著門框佇立許久,回身的時候看見決楚,加扣扣五一九三九四六一一,更多精彩他的手掌斜插進褲兜裏,懶洋洋的歪著身子倚在門邊,眉梢嘴角皆含笑,就那樣望向我,似笑非笑,漫不經心。
我初時懵懵懂懂,狐疑的看了看他,而後心裏咯噔一下,終於明白過來,這家裏就將隻剩下我跟決楚兩個人!我起初隻高興著舅媽旅遊我不用再挨罵,卻忘了這個!
決楚看我變了臉色,知道我終於轉過彎來了,他的嘴角翹的越發厲害,拉住我的手腕順手關上了大門,“餘清鳶,你就這個呆呆傻傻的樣子最可愛。”
他的聲音平和從容,那般無所謂,就好似在感歎今天天氣很好一般信口而來。
而我,站在那裏,呆成了木頭。
過了好半晌,終於會過神來,一轉身就往外跑。
決楚眼明手快一把在身後抱住我,樂出聲來,“餘清鳶,你跑什麼?”
我被他這般抱住掙脫不得,越發著急,掙紮的更厲害了。
決楚見我掙紮的厲害,隻好抱的更緊,他的聲音不知為何壓的低了下來,“別亂動。”
我心裏發慌,卻也停了下來。
他的聲音低而沉,沙沙的,一絲絲滲進心裏去,壓的人喘不過氣來,“別怕我,別躲我,別惹我,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圓圓,”他的下巴在我臉頰旁輕輕的擦磨,溫軟的唇隨著擦磨反複的滑過我的耳際,輕輕柔柔的,像風一樣掠過,“圓圓,我隻想對你好,隻想對你好,給我個機會,圓圓,給我個機會……”
他的聲音越發的低了,而且小了下去,夢囈一般隻是反反複複的叫著“圓圓,圓圓……”
我心裏詫異,印象裏決楚極少這般親昵的叫我,他大多連名帶姓的喚我餘清鳶;唯一一次叫我圓圓還是那時在教導主任辦公室的時候的事,很多年前的事了。
今日這般是著魔了嗎?
我心裏慌的緊,連忙推開他,滿臉通紅的跑回了臥室。
這次他沒在攔我,也沒追上來,而是慢慢悠悠的晃進了屋子。
我關了臥室的門,自己靠在門上,捂著心口,那裏撲通撲通的跳,就好像不是我自己的了一樣。
決楚他——瘋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