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辰,替我好好活著。”蕭婉嬈的臉逐漸清晰,下一刻便被萬箭穿心,血流淌了一地,莫北辰顫抖的抱著她說不出任何話。
他猛地驚醒,脊背發涼,自己還躺在雜草上。莫北辰伸手揩了一把汗,今日的飯菜已經送過來了,一碗幹饅頭和黑黢黢的鹹菜,毫無賣相和食欲。但他答應過蕭婉嬈要好好保重身體。
他咬下一口饅頭,又幹又硬,但不得不承認三天沒吃飯的人已經覺得很美味了。很快一個饅頭都進去了。最後一口還沒嚼完,不速之客就來了。
莫北辰慶幸就一個饅頭可以吃,否則看到眼前的這個人非得吐了不可。
“你終於肯吃飯了。”雲昭讓獄卒打開牢門,“和蕭府的美味佳肴相比是不是差遠了?”
莫北辰不搭理他,連個眼神都不願意給他。
雲昭也不惱,朝他蹲下冷笑道:“你要明白,以前的飯菜都是表姐施舍給你的,你本來就應該吃這種。”他假惺惺的整了整莫北辰的衣服,“人要有自知之明。”
“是啊,人要有自知之明。”莫北辰把雲昭的手拍下去,他知道這個人是蕭婉嬈的表弟,可誰也料到此人麵目如此可憎,“你到底想說什麼,我已經下大獄了,下一步照你的計劃是不是暗殺我?我說你男人一點不好嗎,嚼舌根這種婦人之道你這麼愛用啊。”
“哈哈哈,莫公子這麼激動做什麼。”雲昭收起笑容,“我不是來暗殺你的,也不是說風涼話的。”
莫北辰真想堵上耳朵,他煩躁的起身往門邊走,腳鐐和手撩發出“滴瀝當啷”的聲響。
“就當是教訓你吧,我會在明日放你走,但你要答應我不許再回蕭府。”
莫北辰難以置信的扭過頭:“哈?你放什麼屁呢。”
“你可以不信,但你這個案子再過十日就要開審了,太子和表姐積怨已深你是知道的,太子陷害你輕而易舉,但他的目的不止於此,他會借你來陷害表姐。”
莫北辰眼神冰冷,他背對著雲昭望著暗牢肮髒的牆壁,是啊,一定會的。他最害怕的就是連累蕭婉嬈:“你知道的這麼清楚,怕是早就和太子勾結了吧。”
“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那隻有你自己清楚了,我的事絕對有人泄露出去,否則不會有人發現的。”
“你果然挺聰明的,但你放心,我是為了幫表姐。”雲昭眼底浮現戾色,“我來告訴你這個計劃就是替表姐著想,所以你答應嗎?”
又傳來一陣哀嚎的慘叫,莫北辰緊緊掐著手心,眼前之人真的可以相信嗎。可一旦被審問,那蕭婉嬈必然受牽連。
他從來沒有這麼糾結過。
……
蕭婉嬈按莫北辰所說找到了那個哨子,銅色的外身刻著一隻雛鳥。蕭婉嬈把哨子攥在手中,用力的捏了捏。
她稍後要和蕭稱要商討營救莫北辰的計劃,蕭稱去打探太子府的口風了。按慣例十日後就要開審了,期間免不了要對莫北辰嚴刑拷打。眼下最有效的方法是找人替過去,到時候莫北辰一走,蕭婉嬈就可以見機自救了。
書房的門被敲響,蕭婉嬈忐忑不安的傳人進來。
“表姐,是我。”
蕭婉嬈神色微凜,略顯意外的說:“雲昭?你怎麼來了?”
“我也知道了莫公子被抓的事,想必表姐這些天很著急,怪我無能,不能幫上表姐的忙。”雲昭眼眉低垂,自責的表情任誰看了都會動容。
“不關你的事,你不用擔心我,你好好做事就行,我自有辦法。”
看雲昭欲言又止,蕭婉嬈免不了會多問。雲昭猶豫半晌,小心翼翼地開口道:“我那日上街買東西,無意間看到了太子的貼身侍衛在和人偷偷談話,我好奇的過去聽了一會。”
“王靳?你聽到什麼了?”蕭婉嬈語氣有些急切。
“他好像是在買殺手,說太子想私了這件事,明日把莫公子放出來約到一個地方,然後做掉。”雲昭聲音越來越小,似乎不敢往下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