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車比試草草結束了,流言卻如野火般流竄。
春雨詩,懷舊詩,前無古人,後難有來者。
趙家二小姐不會作詩。
趙家二小姐的鬼郎君現身了。
上京城裏的大人物要來了,聽說是為了趙家二小姐。
一時間,半個夏國的土地上空都在討論趙秋水。和她一起被提起最多的是鬼王,圍觀了比試的人信誓旦旦的說起鬼王猙獰恐怖的樣子。
而聽到故事的人們大多當作故事在聽,一臉將信將疑。
被拿來佐證鬼王現身事件最多的就是李飛的怪病。傳聞那鬼王因趙秋水與李飛有婚約在身,對李飛施了法。
李飛不僅當時被嚇的不輕,回家後更是魂不守舍,整日迷迷糊糊。嘴裏不停的在說什麼:完了,完了,全都完了。
眾人隻當他是被嚇破了膽。李家不僅請了名醫,同樣請了不少和尚道士。
沒有人知道他嘴裏喊的明明是:晚了,晚了,全都晚了。
春遊會共三天,第一天花車遊行。後兩天是各家請的戲班子,或者其他表演。
因昨天晚上花車比試過於精彩。今天雖然各家都請了不少名角登台,台下的觀眾大多意興闌珊。都在交頭接耳談論昨天的那件事。
夏國素來重祭祀,民間鬼神之說盛行。如昨日那般場景,親眼所見之人自然深信不疑。翌日街上聽到的人,老想多聽幾句,同時懊悔昨日懶惰,沒能親眼目睹。
好事好利的人,又對故事添油加醋幾分。一時間,各種版本層出不窮。有說那鬼王兩丈高的,有說趙秋水對鬼王笑的,還有說李飛瘋了的。
趙秋水的名字似乎變成了一個咒語,到處有人默默念著。後麵往往帶著各種杜撰的故事。
整個事件的始作俑者,趙秋水,此時正盤膝坐在床上。就好像外麵討論的是某個與她毫不相關的人。
呼!趙秋水長出一口氣,緩緩睜開雙眼。喜悅之情浮在臉上。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樣,這第二重功法越往後修煉越快。按照現在的進度,可能隻需幾個月就能修煉完了。
趙秋水將意識集中在丹田所在,仍有一股股氣息自丹田流往全身。這些氣息不進穴位,而是一點點消失在骨骼、肌肉、經脈裏。消失以後,趙秋水就徹底無法感受到它們的存在。
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強健身體啊,都交給時間吧。當務之急是要盡快完成第二重修煉,還有要熟悉剛剛學會的飛刀。
趙秋水正在思考這些問題之時,聽到外麵敲門聲,小翠的聲音緊跟著傳了過來。
“二小姐,老爺和夫人馬上就到了。還帶來幾個高僧。”
趙秋水心想該來的總會來的。小翠的話剛剛說完,趙金錢就帶著左氏風急火燎的進屋了。後麵跟著一個披大紅袈裟的老和尚。
趙金錢見趙秋水沒事人一樣,顫巍巍得說:“秋水,這位是靈蘭寺的方丈惠禪大師。”
“父親、母親好,惠禪大師好。”趙秋水起身行禮道。
“昨夜的事,我已讓小翠與大師說了。待會大師可能要做些法事。”趙金錢小心翼翼的說道。
“阿彌陀佛,貧僧聽說小姐對於昨夜發生之事毫無記憶?”惠禪和尚雙手合十,朗聲說道。
“是的,我隻記得要做懷舊詩,醒來就躺在自己床上了。”趙秋水眼神平靜的回答道。
管你是什麼大師,鬼都是假的,你還能抓他出來?
“阿彌陀佛,我需要在院子裏設壇做法。趙老施主,煩請幫忙準備一些物品。”
說著就遞給趙金錢一張紙條,趙金錢忙安排人去采買。
趙秋水在一旁默默看著。
院子裏,一個小法壇很快就準備好了。惠禪大師和一同過來的幾個和尚開始圍著法壇轉圈,嘴裏不停誦經。
漸漸的,僧人們越轉越快,誦經聲也越來越大。
嘭!法壇上的火燭猛然燃燒起來。周邊眾人皆被唬了一跳,心想果然是大師。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
……
僧人們盤腿而坐,一聲聲佛呼響起。火燭更加猛烈的燃燒。
正在惠禪大師要起身施法之時,火燭突然滅了。在場眾人一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惠禪大師喊起眾僧,繼續誦經。可每次火燭剛剛亮起,就會熄滅。
眾僧商議一番,不再等火燭點燃。大家圍成一圈,盤坐誦經。
惠禪大師離開之時,特意拉趙金錢到一旁。雙手合十,說道:“趙老施主,貧僧不打誑語。剛剛做法過程你也看到了,我們眾師兄弟已然盡力。可那鬼王著實霸道,怕是抵不了多久啊。趙老施主,要有心理準備啊。”
趙金錢聽完,急忙拉住惠禪大師。低聲請求,“大師,如果連您都沒辦法解決這件事。整個北方怕是無人能救小女性命了。求大師想想辦法,香火錢好說。”
“阿彌陀佛,出家人要錢財有何用處。趙老施主如果真的有心,就把寺裏翻新一下吧。趙小姐的事,包在我們師兄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