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的商場,空氣裏都飄著淡淡的,奇妙的味道。說不清楚是什麼味。但它給幼小的米晞暉留下深刻印象,自從這類簡陋的商場絕跡之後,米晞暉便再也沒有聞到過。
買了毛線,需要兩個人合作,一個人撐著毛線圈,另一個人將毛線團成球。團成幾隻大球,軟綿綿,很有彈性。最後刑老太太拿幾根尖頭磨得光亮的淡黃色鋼針一針一針織著。幾隻鋼針交叉,架著毛線。時不時停下數數針計,然後手指織得飛快。白天太忙,刑老太太一般晚上織。舍不得電費,於是搬著小凳就著外麵共用電燈的微弱光線細細織著毛衣。很多時候米晞暉聽著織毛衣的綿密輕微的哢噠聲睡過去。
一下一下織起來,米晞暉夢見越織越長的毛衣,越織越長。長到看不到邊際。米晞暉順著走下去,走著走著就醒了。醒來一看,早就不是夢裏的場景,沒有昏黃的共用路燈,簡陋的房子,也沒有那仿佛無窮無盡的針織聲音。舊場景隻在夢裏。
時光都過去,回不來。
兩個人蕩著秋千,慢慢地吃著橘子。吃到最後麥醫生手指上都是橘汁,米晞暉拿出紙巾給他,讓他擦手。冬天寶寶容易流鼻涕,所以米晞暉隨身帶著衛生紙。麥醫生擦著手,輕聲笑:“我覺得,挺浪漫的。”
負責人終於趕來。拿到了羊絨衫,米晞暉道:“先去接寶寶,然後一起回家。”
麥醫生仔細檢查了一番羊絨衫有沒有脫線問題,然後才上的車。去接了寶寶,刑龍若很舍不得的樣子,但也沒多說。米晞暉在車上問寶寶:“作業寫了沒有?”
寶寶乖乖答道:“寫啦~”
麥醫生抱著寶寶親了親:“給你買了一件羊絨衫,回家就穿上。”
米晞暉道:“我先洗一洗。”
寶寶打了個小飽嗝。麥醫生道:“吃得很多嗎?”
寶寶點點頭:“好撐哦~”
麥醫生伸手輕輕揉著寶寶軟軟的小肚子:“晚上不要吃這麼多。”
寶寶困了,在麥醫生身上蹭了蹭。
到了家,米晞暉下了點麵條,兩人對付了一下。羊絨衫得手洗,比較麻煩。麥醫生吸溜著麵條,看米晞暉在衛生間輕輕搓洗寶寶的小羊絨衫。寶寶洗漱一番,上床去睡覺。吃完麵條麥醫生坐在客廳泡腳。他卷著褲腿,大腿上搭著擦腳毛巾。米晞暉把寶寶換下來的小褲衩洗好,拿去陽台晾著。羊絨衫被裝進一隻網兜瀝水,不容易變形。麥醫生撐著下頜看著米晞暉忙碌,突然道:“你把新西裝穿上。”
米晞暉一挑眉:“為什麼?”
麥醫生笑嘻嘻:“我要親手扒下來。”
米晞暉抿唇:“好。”
再沒什麼比破壞禁欲的感覺更讓人有情緒。麥醫生一個扣子一個扣子地解開米晞暉的西裝,脫下來。解開領帶,麥醫生湊上去在他喉結上輕輕一舔。米晞暉吞咽了一下,麥醫生貼上去,手底下解著米晞暉的襯衣扣。皮帶。褲子。
米晞暉啃著麥醫生,把他按到床上。麥醫生笑得很高興,由著米晞暉在他身上亂啃。兩人翻滾著,麥醫生抓著米晞暉的背,在他耳邊說:“用力點,年輕人,你要好好伺候我。”說完,輕輕一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