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個具有思考能力的獨立個體。
再說了,她也是熬過幾十次小型戰爭,又撐過幾場大型戰爭的人,雖然是個未成年,但至少活下去了那就萬事ok了嘛。
她雙手緊握著手裏劍,把自己小小的身子以最方便反擊的身姿隱藏在一棵大樹後麵,努力地屏住呼吸,生怕在附近找著存活之人的不善者發現她。
麵對敵人的時候是不可以輕舉妄動的,無論是身形還是年齡都還小的她現在最怕的就是一不小心走錯一步就迎接死神的到來。
縱使她離死神並不遙遠。
要是再不從這種地方離開的話,吸入的危險的空氣越多,身體機能就會越差。她悄悄將頭探出來露出了澄澈的右眼,黑色的瞳孔中映照著尚未熄滅的戰火。
濃濃的煙霧從四處冉冉升到空中,如潑墨的灰色一樣不留情麵地掩蓋星空,難得一見的彎月如割刀一樣,即使也再美,也比不過地麵上血濺矚目。
行走著的忍者們別著屬於他們自己國的標誌,讓她一目了然,雖然她並不清楚都是屬於哪些國的,大體分得出誰跟誰一夥的就好。
敏銳的忍者會把自己認為還沒有死透的敵人再飛多幾鏢,確認對方真的沒有了呼吸才會去檢查其他屍體,被壓在最下麵的被夥伴掩護的人有慶幸了卻最後也是悲劇地發出了悲鳴接受了死神的鐮刀。
糟了糟了,查的那麼謹慎,我該怎麼辦?她有點方了,年幼並不能成為她逃離戰場的理由。
曾經,有多少的小孩子跟她同齡,更甚者有比她還要年幼的孩子都英勇奮戰了,她要是以此為理由而選擇直接狗帶的話,那得多對不住那些明明也可以選擇逃跑的同齡孩子們啊。
她一路過來,聽到過無數將死之人的遺願遺囑,撫摸過無數已死之人冰冷的雙手,與無數個失去了靈魂的□□共度日夜,她怎麼可以這麼輕易地狗帶。
更加用力地握緊了手上已被握出溫度的武器,她要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
重要的事情要重複三遍,她吐了一口口水,探出去的半邊腦袋收了回來,黑色的瞳孔微微眯起。
“喂,你那邊怎麼樣!”
“這裏已經沒有存活之人了!”
“你別又偷懶了,一個都不能留。”
“我知道我知道。”
他們似乎是確認了沒有活口,都相聚在一起結伴離開。
她躲在樹後麵靜靜地聽著凶神惡煞的男人們的對話,終於是要走了,她並沒有蠢到鬆開一口氣的地步,把那口感歎敵人終於走了的氣狠狠地塞回了肚子裏,真的在他們到了方圓五十米以外才徹底放鬆繃緊的身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這種日子到底什麼時候完結啊——————她倚靠著樹幹抬頭仰望被樹葉鋪麵的腦袋上方。
心裏有十萬個悲傷的呐喊,生活依然不會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