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沒信號。”
“這麼惡劣的天氣,不排除來接我們的同事意外遇險的可能。”
“最壞的結果,等暴風雪停後,我們不得不徒步行走到最近的基站,那裏可能會有信號,但路途中很難保證不會發生意外。”
“如果迪蘭研究所的人知道我們的路線……”
交談中,所有人都看向照片牆旁正滔滔不絕的向粉頭發少女介紹企鵝習性和南極故事的方以南。
他完全被迪蘭研究所的人用美人計勾引的服服帖帖,索特隊員臭著臉將門窗用釘子釘死抵禦外頭愈加厲害的暴風雪,他走到圖特蘭身邊,語氣糟糕,“你不準備管管他?”
圖特蘭閉目養神,“年輕人談戀愛我也管?會被罵老頭子不解風情的。”
“那丫頭分明目的不明!漂亮女人都是騙子!”
其他人也一句接著一句的怨懟。
“方以南隻聽所長的話,我們根本不敢勸他。”
“迪蘭研究所所長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他手底下的研究員能有什麼好東西?”
“方以南我行我素不止這一次,如果不是所長你一昧的縱容,他怎麼可能犯下那麼多鐵律還留在研究所!換我們之中任何一個人,大概都不會像他這麼幸運!”
索特瞪了眼越說越過分的同事,見圖特蘭還是沒打算要插手的意思,冷哼道:“如果六方匣再因為方以南被迪蘭研究所的偷走,所長你再護著他,我也不會放過他!下定決心要將六方匣帶回國家的是所長,因此發生意外,所長你要負起全責!”
“索特你說過分了吧?”
“這不至於吧?”
圖特蘭睜開眼,大海般湛藍的眼瞳能驅散一切陰霾,他疲憊的笑了笑,“可以,我答應你。”
破舊的長桌變成他們議事的小會議區。
但他們的交談總會漏那麼一兩句傳到唐海拉和方以南的耳朵裏,方以南小話嘮一樣的介紹企鵝幼崽的激情肉眼可見的逐漸低落。
唐海拉覺得她應該說點什麼安慰一下這個很友善的小哥,“真抱歉,因為我讓你被隊友們指責。”
方以南詫異的看她一眼,不甚在意的搖頭,“我沒關係,我隻是覺得連累所長和我一起被指責很愧疚,他們不該對所長這麼無禮,如果不是圖特蘭,遠東研究所根本發展不到如今的地步。”
他們根本沒資格置喙圖特蘭的任何行動,乖乖的當一個聽話的工具人不好嗎?
方以南從諸多相片裏挑出來最可愛的一張送給唐海拉,毛茸茸的小企鵝在冰麵上學習走路的畫麵。
“送給你,我覺得你很像它。”
一樣可愛。
方以南眼底閃爍著星光,看的唐海拉有點不大好意思。
回現實後必須給美術組獎勵雞腿!人物建模太帥了!
唐海拉:“謝謝。”
方以南又沉浸在吸企鵝的愉悅中,唐海拉將相片收進背包裏,半趴在小桌上,目光瞥向那群研究員們。
遠東研究所和迪蘭研究所之間的恩怨,好像不止文本中介紹的那麼一回事。
作為老板的唐海拉,她對菌絲和遊戲的等級規則,病毒傳播,逃生路線等等此類的設定爛熟於心。
但文本劇情實在是她的弱項,她設定二十年前圖特蘭的故事框架,但是框架內的血肉由她的屬下小張去完善。
迪蘭研究所是背景板嗎?全線劇情裏好像從沒出現過它。
暴風雪停止後,圖特蘭讓研究員們灌上燒好的熱水,準備出發前往最近的基站,唐海拉作為被他們警惕的間諜,活動範圍隻能在方以南的身邊。
她怕方以南會嫌她麻煩,管理員02號從裏到外都切切實實隻是個普通女孩,跑馬拉鬆絕對會墊底的那種,她貢獻出自己的物資,想在方以南這裏換取庇護。
望著女孩仿佛小動物一樣拋棄物資討好他人的畫麵,方以南沒忍住戳了戳她軟綿綿的臉頰,一戳一個紅印。
唐海拉瞪圓眼,麵無表情盯著他。
“你好敏感。”
方以南看了眼自己的手指,訕訕的收回手,“抱歉,我對可愛的生物毫無抵抗力。”
明明欺負人卻還說得這麼甜,這家夥絕對是萬花叢中過的老手!
“我隻有這些了,如果遇到危險,你的隊友想把我拋棄的話,你能保護我嗎?”
她必須保證自己在副本裏活到最後,奉若瀾能不出現就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