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硯自嘲的笑笑——
你是不是傻了,
有些人對你好,
有些人靠近你,
你就覺得自己是值得被愛的了?
你忘了自己是什麼樣子了嗎?
清醒一點吧。
努力學習,掙錢,實習,考研。
陳允昨天那一拳把李陽直接揍進醫院,結果自己從君硯家回來,在齊柏林家睡了一晚上,早上起來,發燒四十度,也進了醫院。
世事無常就在於,一開始醫院把他和李陽分在了一個病房。
兩人麵麵相覷,似有千言,最後被醫生一訓全部消停下來。
而李陽可能是不想給自己眼前添堵,花錢換了病房。他被砸的狠,臉上,胳膊上都是繃帶。
陳允一直發燒,在三十九度左右打轉,也降不下去。隻能在醫院輸液,呼呼睡了兩天。
關於原澄紅賊心不死,又想把君硯賣出去的消息,不脛而走。
君子辰君子海都開始不在出門,李立冬家自然麵子掛不住也不再同原澄紅來往。
這一家人,過年前混了個惡臭名聲和門可羅雀。
君硯這頭卻像是趕集的,門庭若市。一堆人前來或慰問或八卦,甚至還有推薦相親,也有邀請君硯去她家裏吃年夜飯的。
人生二十餘載,君硯頭一次,感受到被過分關
注的痛苦。
好不容易迎來送往,兩天轉瞬過去,新年將近,君硯才覓來片刻安寧。
而她和陳允已經三天沒見,沒聯係。
距離陳允表白的第四天出大門送來八卦的村裏相親,正好看見齊柏林的媽媽站在牆上,不知道再搗鼓什麼。
君硯遠遠就看見齊柏林媽媽笨拙的動作,怕她磕到就順勢進了院子裏。
“阿姨,您在幹什麼?我可以幫忙嗎?”
她回頭看向君硯時,又想起來最近聽見的瘋言瘋語,心裏挺不是滋味的,對這個女孩的憐憫度持續上升。
“這不是齊柏林和陳允不在嘛,家裏忽然斷電了,我看看開關。”
“阿姨,你要是不方便的話,先下來,我幫你看看。”
君硯跳上牆,三下五除二找到病灶,下來的時候發現屋門口的燈也壞了,於是她就順手從新從新換了個燈泡。
又是修車子,又是修電路。
她真是覺得君硯比她那個懶死的老公要好多了。
“你怎麼什麼都會呢?真厲害。”
“哈哈哈,這有什麼的。從小就接觸,慢慢就學會了。”
“都是小事,都是生存的基本能力。不過,阿姨下次這種事情還是不要自己修了,等齊柏林他們回來修吧。你自己太危險了,實在不行,下次直接叫我。”
“唉,那不是小陳發燒了,去鄉裏醫院住院輸液了嘛,齊柏林得在那陪著,下雪了來回跑不方便。我就想著自己搗鼓搗鼓。”
“生病了?陳允。”君硯一下就想到了,陳允幾天前狼嘴奪食的時候,凍了一晚上。
陳允是因為她才生病的。擔心歉疚的感覺一起上升,讓她差點沒聽清齊柏林媽媽說話。
“嗯。小陳沒和你說啊,我看他天天往你家跑,還心思你倆談對象呢。”
“啊。沒有。”
“別不好意思啊。正好,阿姨有事麻煩你。你進來一下。”
說著齊柏林的媽媽就把屋裏桌子上的一個保溫桶遞給了君硯。
“阿姨,年紀大了,出去不太方便。陳允生病了,要吃著清淡的,這是阿姨熬的粥,你幫阿姨送一下吧。”
君硯拒絕的話,被噎在了齊柏林媽媽滾燙炙熱不容躲避的炯炯眼神中。
再聯想到陳允生病的理由,即使她無比的想要逃離,也沒有辦法推脫。
最近總是下雪,山路有雪就很容易打滑,還好君硯僅有的交通工具是電動三輪。
電動三輪比較穩當,君硯本來不想騎的特別的快,但是她的心裏壓製不住的就像長草了似的,總是下意識的加速。
半個小時的車程縮短成了二十分鍾。
到了醫院門口,才發現自己走的急,院門沒關就不說了,帽子手套都沒帶。
家鄉的冬天冷的冰人。
君硯下車才意思到自己的耳朵,臉頰,手都凍的沒有知覺了。
卻來不及遲疑,問清房間號後,抱著保溫桶就往進衝。
到了病房門口,發現屋裏其他沒有人,隻有陳允輸著液正在睡覺。
巴望著病房,下午的陽光溫柔的落在陳允的臉上。
有那麼一瞬間,君硯都要騙自己,歲月靜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