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不通。
他靠近君硯,臉貼在君硯冰涼的臉頰上,輕輕的說:“硯子,醒醒。”
他本來想把君硯放在這個床上,但是大致掃一眼,這個屋裏的混亂與肮髒,她就能夠明白君硯崩潰的緣由了。
抱著君硯去另外一個屋,還是較為幹淨整潔。
他把君硯放下,君硯一隻手死死拉著他,一隻手緊緊拿著一個本子。
他掃了一眼,不想去看。
翻了半天找到一個幹淨的被子給君硯蓋上,屋裏還是太冷,他又壓上了一個。
看了一眼,君硯左手臂的傷,他給喬柏林發消息,讓他把日常用的醫藥箱拎到君硯家。
他還以為得等十幾分鍾,結果不到三分鍾,齊柏林就在敲門了。
陳允接過醫藥箱原本是準備把齊柏林推開,結果齊柏林自己擠了進來。
進來立馬吐槽了一句,“好他媽的冷。”
陳允表情一直都特別的冷,看見齊柏林這個動作,心情好一些,樂了一小下。
機智如齊柏林,立馬問道:“怎麼了,你怎麼在這裏?她家也有活幹?”
“沒有。”
齊柏林還想往裏走,陳允站在門口擋著他。齊柏林眉頭一皺,一種“你倆不簡單”的表情在臉上浮現。
把齊柏林處理好,陳允拎著醫藥箱給君硯處理傷口,又把火燃的更烈一些。
君硯的呼吸變得平穩起來,外邊早就黑了起來。陳允掃了一眼,這個房屋到處掛著灰,亂糟糟幾乎沒地落腳。
還好他家經常隻有他爹和他,收拾屋子什麼的,他都幹活不少。
君硯睡著,他開始思量如何打掃外邊。
水缸裏的水有化凍的跡象,大鍋裏的水正沸騰著,咕咚咕咚的冒著大泡。
陳允把大鍋裏的水澆到水缸裏,把水凍成溫熱的。
又把爐子上燒開的水,灌倒了熱水壺裏。
水缸裏的水,他倒到盆裏,沾濕毛巾。先拿掃帚掃一遍土,然後開始擦。
再把所有的鍋碗瓢盆放進熱水裏,泡掉陳年的汙漬。
收拾完這一個屋子,就已經夜裏八點多了。
陳允掀開門簾看了一眼君硯還在睡覺,心裏覺得踏實了很多。
進到君硯那個屋子,他不敢擅自動,他也不知道什麼東西該在那裏,就隻是把所有的垃圾掃出去,把可以擦試的地方擦一遍。但是這個屋子被造的太狠,實在是太髒了,陳允搞到了十點。
還從床底掃除許多個塑料瓶,裏麵裝著黃色的液體,已被凍成冰塊。
陳允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到底是什麼。
所以心裏的嫌惡更加嚴重。
任誰都接受不了這些舉動,更不要說,是一個女孩子看見這些。那是一種深深的不尊重。讓陳允覺得惡心,也覺得髒。
收拾完這個屋子,陳允點了根煙,出了屋。也是出了屋才發現自己的棉服脫給了君硯。冷風吹得他頭疼,
現在君硯家大門口抽的煙,不一會竟然看見了齊柏林。
齊柏林正從廁所裏出來,穿的不少,也還是凍的哆哆嗦嗦。
看見君硯門口有人,發現是陳允就跑了過去。
“事後煙?”
“滾。”
“我開玩笑。你咋不穿衣服?”
“忘了。”
陳允和齊柏林是一個專業,一個導師。陳允今年冬天會過來,也是來幫齊柏林。
陳允沒地住,齊柏林就推薦了他爺爺家,和他住一個屋子,所以此刻他問道:“十點了,你啥時候回去睡覺?”
陳允的煙在一片夜色裏亮著星星點點的光,隨著陳允的手一下一下的動著。
陳允不說話,齊柏林好奇又問道,“你倆,你倆……”他用手指了指屋裏,又指了指陳允,“你倆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