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的是，當自己懷疑創意是否能用，沒有自信，而且老是說自己迷茫，不知道未來方向的時候，企圖得到一點肯定的時候，他心裏是有些觸動的。
很多年了，他視頻傳達出那種活力，犀利和幽默感都不是單方麵。實際上，他心硬如鐵地走了很遠的路，也小心翼翼地應付過生活的算計，還沒有人這樣追隨，托付，無條件為他付出過。
所有想要的期待，都是有條件的，所有人。
她卻除外。
“一個能按快進的直播。”他總結道。
“對的，是不是像靈異事件？”
“嗯。”很難得的，他臉上有了笑意，附和著她，“特別像。”
俞子遊沒再去看對麵小姑娘，站起身，撥開塑料袋，拿出啤酒，拉開拉環，喝了口。
見她忽閃著大眼睛，盯著自己，隨口問：“牛奶喝了嗎？”
拿誰當小孩呢？
季在在也過去，拿出一罐啤酒，模仿他拉拉環的樣子，“喝這個。”
說完，抬頭喝了一大口。
喜力真的苦。
她抬頭，輕輕與他碰杯，“很開心認識你。”
俞子遊生出幾分異樣，也跟著喝了一口。
他專門去超市買了牛奶，想著小姑娘應該愛喝，沒想到用熱水捂熱的牛奶不喝，偏偏要跟著他喝酒，也沒多說什麼，成年人了，誰又能把手伸多長，管多寬呢。
他走過去，把牛奶從水壺裏撈出來，還是溫熱的，想著，要不明天再給她熱。
季在在沒穿拖鞋，又三兩步赤腳跑回去，盤腿坐回沙發上，一口接著一口，空調開的太足了，喝了有點涼的啤酒，都沒有感到冷……
反而有點燥熱。
她將易拉罐捏成扁的，又模仿他的姿勢，朝垃圾桶裏一丟。
“啪”一聲。
沒個準頭，掉出來了。
然後，自顧自笑了起來。
有些費力的把腿放下，赤腳踩在地上，去撿易拉罐。
然後，丟進垃圾桶。
耶，球進了。
他有些好笑地，一直沉默著，看著她一係列的動作。
“坐回去。”
“我不。”
他把空調向上調了兩度，地板是冰涼的，穿的也少。
明天還有工作，別感冒了。
俞子遊打開行李箱，拿出一雙黑色襪子，走過去，蹲下，“到沙發上。”
“就不。”說完，還啪嘰一下，坐地上。
對上女孩子泛紅的雙眼，微紅的麵頰。
上頭了。
他做出初步判斷。
“這裏涼，坐沙發。”伸手，企圖拉起他。
季在在順勢拉住他的手臂，把滾燙的臉貼上去，“我問你，你……喜歡我嗎？”
一罐啤酒，就醉了？
他把新襪子上麵的卡扣拿掉，扔進垃圾桶，仍然蹲著，“想坐就坐著。”
“俞子遊，你為什麼不喜歡我？”她聲音帶了些哭腔，聲音異常委屈：“我從來沒這麼喜歡過一個人……還倒追，那麼多人喜歡我，捧著我，我看都不看一眼……”
很好，酒壯慫人膽。
他就知道。
放在前幾年，無論是誰耍無賴是的逼他做什麼，可能這個人已經從他的世界消失了，就像當年的千百鶴一樣，可是這個小女孩，實在太幹淨，太單純了……
如果真的那樣做了，會不會把她變成另外一個千百鶴？
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隻那麼一瞬間，季在在倒過來……
他抬手扶住，被她順勢靠過來，整個人撲到他懷裏……
俞子遊無語凝噎，拿過襪子，試圖給她套上。
懷裏，肆意的、不安的、軟糯的、還有某些企圖的、依戀的，她毫不掩飾的預謀……一瞬間，竟點燃了他心裏的那點欲念。
……
俞子遊深呼一口氣。不能想。
甜笑。
長發。
連衣裙。
統統都不能想。
不要去想。這個女孩子，還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要不要……喜歡我？”季在在感受到他強烈的心跳聲，暈的天旋地轉，“我從來沒這麼對過誰，你就不能試著接受我嗎？”
“……別這樣。”他有些無奈地，呼出一口氣。
“不行……”她開始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