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聖恩,今日是傾溶襲母親郡主封號的日子。她行了一整日的繁文縟節,向聖上跪拜後正在偏殿調試著琵琶。侍女玉蟬對著銅鏡整理著她的發髻:“小姐,哦不對…郡主!餓不餓啊?要不要我去拿些點心來?”
傾溶輕撥著琴弦,耳朵湊著琵琶頸上聽著音,調試好後她把琵琶遞給玉蟬:“不了,一會就開宴了。”玉蟬接過琵琶,小心翼翼地把琵琶放到錦盒裏,傾溶對著銅鏡正在插玉釵。
宮女走進來輕聲通報:“群主,開宴了。”傾溶聞聲趕緊起身,玉蟬忙跟在她身後整理著她的裙擺。嘉瑞群主雖與聖上不是親兄妹,但卻從小在一處長大,他對待傾溶也極其厚愛。今日在正殿設宴款待,以表對傾溶及笄的慶賀。
眾人向聖上跪拜,聖上點頭:“賜座。”席間,公主郡主、嬪妃命婦等坐在右側,王侯親臣對坐在左側。傾溶雖是此次宴席的主角,但也是按照禮規坐在第二排中間,次於公主。聖上擺著手說道:“今日是傾溶的及笄禮,寡人看到她就想起嘉瑞年幼時的模樣,甚是歡喜。傾溶呢,有一技之長,今日為在座的各位準備了一曲《陽春白雪》。”
眾人鼓掌,傾溶從剛才就緊張到現在,席間連頭都不敢抬話,這會子已經手心冒汗了。玉蟬遞琵琶給她的時候小聲給她打氣:“小姐,別緊張!就像在家彈的時候一樣!”傾溶接過琵琶,緩緩走到宴廳中間坐下,她閉上眼睛深深呼了口氣輕撥琵琶。全廳都安靜著,隻有如絲的琴音繚繞回響著。
傾溶成年後出落地楚楚動人,有著不俗的傾世美貌,她彈琵琶的樣子更是柔美超脫。在座的人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包括聖上的第四子瑾南王。
自從傾溶行笄禮之後,上門提親的恭親王侯踏爛了琴鶴府的門檻。盛公每日麵對著絡繹不絕的媒人,也憂心起女兒的婚事。他本是無欲無求之人,靠著世襲做著官,因祖父輩清廉被賞賜著琴鶴府,意為一琴一鶴,臣心如水。
但他也深諳世事,明白為官之道誰都不好攀附誰都不好得罪。近日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和女兒談一談,他把傾溶叫到正廳開口道:“傾溶,你在家也有所聽聞有人上門提親之事吧?”
傾溶抬起頭:“是的父親。”盛公示意她不要行禮,坐下:“有裴公家的長子、旭公家的長子,還有…”傾溶立馬打斷他的話:“父親,女兒我必定要嫁給心愛的人。女兒才行過笄禮,父親就著急要我出嫁嗎?”
盛公搖了搖頭:“不不,我這是看著上門提親的人我心裏愁啊。”傾溶站起來堅定住語氣:“父親,由他們去,不必理會。女兒先退下了,還要去琴院。”盛公知道傾溶的脾性隨她的母親嘉瑞郡主,萬事自有主見,他也不打算再提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