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顯然也是愣得不知如何反應了，居然當場把門砰地關掉。
門關得特別響，一瞬間門框和你的耳膜都被震得動了一下。
我靠，不至於這麼……
沒一會兒他又把門打開了，心裏想著小孩子，沒關係的，她不懂的……他耳朵紅得很，一臉複雜地讓你進去。
你恭敬不如從命，低頭準備脫鞋，卻看見——臥槽，他怎麼還是隻圍著浴巾？！
你：地鐵，老人，看手機。
蔣霽還真是不把你當外人啊。
你表情比他更複雜地換好鞋，走進客廳。
他在一旁咳了好幾聲，然後很小聲地解釋道：“我之前來這裏沒帶換洗的衣服，剛剛洗澡的時候沒記起來，直接把衣服丟到桶裏去了……然後，就、都打濕了……你坐這兒吧。”
你質疑地掃視了他一眼，緩緩坐在沙發上。
他看到你的一係列表情，耳朵飛紅，尷尬地撓著後腦勺，“我再去找找看有沒有可以穿的東西吧……”
“不用了，你穿這個吧。”
你脫下自己的外套，很大方地遞給他，“不用客氣！”
他先是感謝，而後拎著你的外套上下掂量了下，沉默地還給了你，你的這件小家夥在他那兒跟童裝似的。
你望了他一眼，他現在還是光著膀子，下麵就圍了一條布。
還好你是正人君子，不愛趁人之危，很自覺地閉上眼睛。
氣氛實在太尷尬了，於是你起身，把剛剛放在茶幾旁的袋子提起來，將裏麵蔣霽的作業和書一本一本抽出來放到桌子上。“雖然今天隻是星期一，但是我估摸著你還會休學幾天，所以把教材啊什麼的都帶過來了。”
“休學？我什麼時候休學了？”
你放下手中的書，閉著眼同情地望了他那個方向一眼，虛了很小很小一道縫，很快又閉上了。
“你星期五和人打架，被記過了吧，打傷7人的光輝戰績，不僅在我們學校論壇聞名遠揚，老師和德育處什麼的估計也知道了，今天不是都沒來上課，你……”
“我沒被記過，也沒被休學，這些都是你聽誰說的？”
你：？
還沒等你回答，蔣霽的電話就響了起來，嗡嗡地震動著。
他接起，下意識開的免提。
一刹那，電話那頭嘶吼般的咆哮聲傳來，“蔣霽！你今天沒去上課？！！！”
他皺眉把電話拉遠，調小了音量。
“老師跟我講你逃課了！！這才幾天啊你又這麼幹！！！你膽子越來越大了……”
隨著蔣霽把聲音越調越小，你隻隱約聽見幾句，“這不是在之前的私立高中了，你給我收斂點，上午我給你打電話你為什麼不接？這所學校不是你自己要轉過來的嗎……”
你一眼識破，電話那頭一定是蔣霽他媽吧。你懂，你都懂，你媽媽也是這樣！這熟悉的咆哮，這熟悉的指責，這毫不留情的音調音量。
一瞬間，你心中升起患難遇知己的相惜之情。
你虛晃著過去拍拍蔣霽的背，但可能拍錯地方了吧，怎麼這麼凹陷，他還抖了一下……你悻悻地迅速收回手，安撫他小聲道：“沒事兒，這種時候你左耳進右耳出就行了，但是千萬別把手機靜音了，她待會兒估計會提問……”
“蔣霽，你那邊還有人嗎？”
你：！！！
我靠，她耳朵好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