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有人拿出手機拍照時,你甚至都惡毒地想到:好啊,你還敢帶手機呢,我要去告訴紅毛檢測儀。
還放煙花呢,到底是哪個龜兒子幹的,替保安叔叔感到憤怒。
他媽的,所以這又是哪個攻略者幹的狗事?
之後的事情你也記不大清楚了,你隻知道被寢室的人追著問了好久,然後在尷尬和敷衍中躺下,輾轉反側睡不著。
當晚,你做了個噩夢。
第二天一早,你眼睛清幾把痛,一點也沒睡好。
在同學羨慕又微妙的眼神中,你沉默地去小賣部買了麵包。
回到教室時已經是七點二十多了,你看著空蕩蕩的鄰桌,蔣霽不會真的被休學了吧……
他什麼時候才回來啊。
旁邊沒有人擋著了,你有些感到不習慣,雖然他當你同桌也才三天,但你覺得已經和他感情挺深了,可能這就是同桌的特殊吸引力吧……
你拿書的時候,發現摸到了什麼,抓出來一看,啊…是程風之前給你寫的小紙條。
嘖,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就是覺得他很奇怪。
你把紙條重新塞回。
上課了,今天第一節課居然是數學。
一響鈴你便看到一顆碩大的安眠藥走上講台……
糟了,昨天沒睡好……
數學老師途經你那塊地方的時候,發現你正趴在桌子上,把手上的筆都杵臉上去了,簽字筆在不停地放飛塗鴉。他試圖選擇視而不見,但最終還是放下手上的書,走進你的領地,輕輕地抽出你的筆。
你瞬間清醒,開口第一句話就是:“我沒睡。”
此時你的臉正和蘇軾口中“懷民亦未寢”一樣,“精神百倍”,並且有著一整塊放蕩不羈的黑色紋路。
全班都經過專業訓練,一般不會笑,除非忍不住。
在大家使勁兒憋住的痛苦“吭”“哼嗯”聲中,老師關切地建議你:“要不……你去洗把冷水臉?”
你說好,然後盡力睜著眼走出教室。
同學們細小但刺耳的笑聲將你慢慢喚醒,你逐漸麻木了起來。
快步走到洗手間後,你瘋狂地用水洗臉,試圖忘記剛剛的社死現場,但等你抬起頭後,你發現有著更加社死的場麵等著你。
旁邊的洗手台前,站著一名驚恐的男同學。
他不敢置信地望著你,眼裏滿是懵逼。
由於你們學校是沒有隔間的,每個坑位都隻用一堵矮牆隔開著,裏麵正在釋放自己的男孩也像看見鬼了一樣大吼出聲,他連著臥槽了好幾句,然後捂著臉轉過頭去,從你這個地方勉強能看他的頭,他強裝鎮定地繼續拉著,但是估計已經拉不出來了。
你轉頭看向小便池,心中感慨還好那裏沒人,說了聲抱歉便沉默地走出去了。
洗手台沒有傳來水聲,裏麵的那兩名男同學也久久沒有出來。
你望向前麵的眺望台,想著,四樓這個高度,可以摔死嗎……
很抱歉以這樣的方式認識男廁所。
或許是命運作祟吧,在你失魂落魄地回教室的時候,蕭敬餘抱著一登資料從辦公室走出,差點撞到你。
你用死人眼望向他,他被驚到說不出話。
他試圖和你搭話,但你用被生活折磨得慘無人樣的表情拒絕了他,然後你們便毫無交流地分開了。
回到座位,你痛苦地想要離開這個世界。
想著找蔣爸爸訴苦時,猛然記起,他休學了。
你靠著牆,心中十分鬱悶,感覺自己被整個世界針對了。如果可以,你多麼想和蔣霽一塊兒休學啊。這個地方你待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