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西溪頗有自知之明,絲毫不覺得自己是人品大爆發的緣故。
東寰暗自歎氣,頭一回覺得西溪的聰明似乎用錯了地方,隻得硬著頭皮繼續圓謊,“自然是我看著你好,兩情相悅,便在凡間與你約定鴛盟。。。。。。”
啊?朱西溪當即驚呆,嘴巴長得可以塞進一直桃,“你你你。。。。。。你是說我們。。。。。。”她頗顯吃力地咽了口唾沫,艱難道,“我們。。。。。。那個。。。。。。私定終身?”
東寰沉默了一瞬,然後用力點頭,“正是!我們在凡間私定終身,然後,在天界履約。”說著,他攤開兩手,“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這道理無論在凡間還是天界都是一樣的。你雖忘記了,可我乃是堂堂上神,怎麼能言而無信呢?況且——”
朱西溪緊張地盯住東寰,忽覺心髒狂跳不已,“況且什麼?”
“況且,我心悅於你,隻盼著你登天後便可雙宿雙飛。要不,我怎會在你遭受雷劫之時一旁守護?隻恨我當時不能以身相代,替你受了那份苦楚。”
東寰不是老實人,卻並不意味著總說假話。做神到了他那個程度,一字千金,隻言片語就能攪動風雷,所以,委實沒有撒謊的必要。然,眼下,他卻越說越順暢,越說越正經,仿佛字字句句無不千真萬確,唬得朱西溪又是緊張又是忐忑又是害羞又是歡喜——反正罷,她那張小臉上什麼神情都顯露得一清二楚,東寰瞧得分明,心下居然還頗為得意。
甜言蜜語最大的作用就是給謊言鍍上一層亮晃晃的光環,非但令聽的人如癡如醉,說的人似乎也信以為真了。
半晌,朱西溪問了最後一個問題,“你為何要去凡間?又是怎麼與我相識的?”
好一會兒,都不見東寰回答。
朱西溪忍不住戳了他一指頭,方見東寰別開頭望向旁處,帶著幾分不自在地嘀咕道:“神仙下凡,還需要理由麼?散散心不成麼?”見西溪意猶未盡的樣子,隻得又道:“我走迷了路,在大山裏怎麼也找不到方向,好不容易遇著在山中修行的你,這才——”
“噗嗤——”朱西溪當即不客氣地笑出聲來,若非東寰眼捷手快扶住了她,保準兒得跌到地上打滾。
東寰這句話一半真一半假,真的那部分自然是堂堂元鳳,居然是個路盲。
對於這一點,朱西溪頗有體會——反正在東寰帶著她四處遊覽的過程中,相當一部分時間都浪費在尋路上啦!卻想不到,原來夫君的這個缺點竟是促成二人相識的緣由!
突然間,朱西溪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衝著東寰抿嘴一樂,心道——夫君等閑不出琉璃溪,旁人隻道他深居簡出,高人風範,卻說不定是夫君怕一出門就迷路罷?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