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雄回答說：“經過我們這幾日的調查發現，這個刺蝟娛樂，不單單是一個娛樂公司。它隻是一個催債公司，拿來限製一些受騙年輕人的一個公司。
刺蝟娛樂背後，還有一係列以刺蝟命名的品牌公司。
催債公司從各行各界，購買債務權利。當他們成為債主後，就逼迫欠款人為他們工作。他們專做鮮少有人去做的暴利行業，譬如：尺度直播、尺度視頻拍攝、煤礦重工、損傷身體的直播等等……”
薛琦皺眉，很快get出問題所在：“這最大的問題是，他們作為債主，在得知欠款人還不起欠款的情況下，為他們提供工作還債。無論是道德上還是法律上，他們都占據道德製高點。至於尺度視頻直播這種，也一定不會在國內拍攝，所以更無法拿他們如何。”
曹灃：“問題，就出在這裏。”
安殷說：“安樂樂這個姑娘，十六歲遇人不淑，幫男人背下了一筆巨額債務，無法償還。她近期才知道，原來這個男友，也是刺蝟娛樂五哥的手下。刺蝟集團裏，有一些男人女人，專門做殺豬盤。他們對男男女女進行情感詐騙，致使這些人欠下巨款。
當他們無法償還這筆債務時，債主刺蝟娛樂提供工作平台，還提供食宿，這批人，不僅不會想著去如何舉報刺蝟，反而會感恩戴德。”
女孩停頓了一下，又舉了一個例子：“刺蝟娛樂力捧的陳刺蝟，據我所知，這個女孩被忽悠，欠下了整容貸。她無法償還這筆債務，於是在五哥的說服之下，去做了整容手術，照著你的模樣整。就連身形，也與你神似了。”
薛琦：“……”
她以為“沙洋樓”事件，已經很離譜了，沒想到“刺蝟”更離譜。
安殷等她消化了一會兒，又說：“當然，被他們逼死的人也不在少數。因為還不起債，也不想再被他們壓榨的人，大都選擇了自盡。刺蝟娛樂給他們每個人都買了保險，而受益人都是五哥。隻要是在工作中意外死亡的，他們不用自己掏錢賠償，保險公司都給賠的。所以，他們購買債務，成為債主的這個生意，隻賺不賠。”
薛琦沉默了一下，感慨：“天涼了，刺蝟破產吧。”
她深吸了一口氣，盡可能平靜思考。
片刻後，她提出建議：“這個刺蝟娛樂以及那個五哥，八成隻是一個小嘍囉。我們最好趁著這次機會，把刺蝟背後的勢力，一網打盡。”
安殷點頭：“嗯，我也這麼想。”
薛琦又問：“報警了嗎？”
安殷：“當然。我們這幾日都在奔走，已經報警，警方立案調查，暫時不會公布。調查刺蝟娛樂，可不是一個小工程。”
薛琦道：“刺蝟娛樂的人，逼迫小饕餮簽署了一個不公平條約。當然了，他們以為這份兒不公平，是針對小饕餮的，其實是針對他們的。”
她把饕餮提出的那條約與三人簡單說了一遍。
曹灃和唐雄幾乎異口同聲：
“天涼刺破。”
薛琦寬慰安殷：“你也別操心太多，剛活過來，就好好享受人間的生活。吃好喝好，如果覺得無聊，可以來我們這裏做直播。我們這裏做吃播，注重質，不重量。”
安殷點頭：“好，多謝薛老板照顧。”
薛琦：“接下來，我們就先等刺蝟娛樂破產，再進行下一步計劃吧。”
“好。”
……
薛琦送走三人，處理工作到了淩晨一點。
準備睡覺時，收到曹灃發來的消息：“還沒睡？”
薛琦發了一句“嗯哼”過去。
曹灃截圖兩張電影票：“買了兩張話劇票，明天周末，一起去看？”
最近孫付珪和楚天王都在國外工作，而曹灃最近工作相對輕鬆，情敵空檔，就是他最好的機會。
薛琦想起安殷，心裏覺得不是滋味兒，拒絕：“不看。”
曹灃被拒絕，並沒有繼續死皮賴臉糾纏，而是道：“好吧。晚安。”
“晚安。”
關掉手機，薛琦翻來覆去睡不著。
好吧？
晚安？
這就沒了？
難道不是應該更深層次地解釋一下，他和安殷現在的關係，並且以後的打算？
第二天周末，薛琦一覺睡到十點鍾。
她下樓時，孩子們已經吃完飯，曹越孫邵奇去了隔壁楚醒家寫作業。
劉奶奶閑來無事，正在打理花圃。
薛琦走進廚房想做點吃的，卻看見曹灃正在廚房裏打掃衛生。
她訝然：“曹總管，你怎麼在這裏？”
曹灃抬眼看她，道：“你不願意去看電影，我又沒辦法把你約出去，索性來這裏給你打掃衛生。一來，感謝你照顧曹越。二來，看看你。”
薛琦瞥他一眼，煮了一碗餃子，迅速吃掉。
用完早餐，薛琦去停車場把三輪車騎出來，打算去附近農村收幾頭豬。
一轉眼就入冬到年底，今年工作室的小夥伴增多，她打算提前做點臘肉香腸，當成福利分發給親朋好友。
三輪車騎到花園裏，薛琦經過劉奶奶時，跟她囑咐說：“奶奶，三個崽子做作業的事就交給你了，我去一趟楓坪村，收點豬肉。”
劉奶奶正在園子裏鬆土，點頭說：“好嘞，去吧，別操心我。”
薛琦再次準備點火出發時，通過後視鏡，看見了坐在後麵的曹灃。
不知何時，曹灃已經坐在了她三輪車的後鬥篷裏。
薛琦扭頭看他：“……曹總管，你幹嘛？”
曹灃：“正好周末，陪你一起。”
薛琦拒絕：“不，我不需要，男人影響我拔刀的速度。”
曹灃：“我欠你的恩情太多，你總要讓我做一點事。”
薛琦見勸不動他，索性把三輪車開出了別墅：“好吧，就當拉頭豬了。”
曹灃自然是意識到了薛琦情緒上的變化。
從昨晚她得知安殷重生後開始，對他的態度，明顯變了味兒。
不過曹灃覺得，這未必是壞事兒。
薛琦是否喜歡他，他無法肯定。但她這樣的態度，對他一定是有一種占有欲的。
男女之間，一旦有了這種占有欲，離產生愛情也就不遠了，這是建立共振磁場的一個過程。
曹灃雖沒談過戀愛，可他認為自己並不缺理論知識。
十一點左右，薛琦帶著曹灃來到了村兒裏。
農戶剛從豬圈拉出五頭豬。
農戶看見薛琦，立刻笑臉相迎：“77啊，你來的是時候，你選好的那五頭豬，我剛拉出來，馬上就殺！”
這是曹灃第一次來農村看殺豬，倒是覺得與薛琦有這樣的經曆，也算別有一番風味。
然而他剛這麼想，其中一頭豬，仿佛知道自己要麵臨什麼結局，撒丫子就跑向房屋旁邊的青菜地。
農戶大喊：“老六！大丫二丫快來抓住！豬跑了！”
菜地是被圍起來的，那頭豬在地裏“嗷嗷”亂跑，卻無法衝出去。
薛琦看著那頭在菜地亂跑的豬，卷起袖子也進入菜地幫忙抓豬。
曹灃看著薛琦衝進菜地，愣了一瞬，也脫掉外套，卷起襯衣袖子進入菜地，幫忙抓豬。
母豬被追得“嗷嗷嗷”亂叫，菜地裏的青菜被母豬踐踏得麵目全非。
眾人在後追，母豬盯著曹灃直奔而去。
曹灃攥緊了雙拳，皺起眉頭，說時遲那時快，在母豬衝過來那一刹，騰空而起，直接坐在了母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