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顏伸手虛空一抓,一柄小巧的飛劍靜靜的躺在她的掌心,飛劍之上,是一塊瑩瑩白玉,靈光流轉間,精巧的符文若隱若現。
將神識浸入玉簡,心中一鬆,一塊大石終於落地。
小寶找到了,且平安無事。
她的目光冰冷無波,靜靜的注視著下麵的小鎮。
很難想象,這樣平凡不起眼的所在,竟然就是大名鼎鼎天罰的老巢。
外表看起來,和這水藍大陸上,成千上萬的普通人鄉鎮沒有兩樣,可誰又知道,這下麵,有一個巨大的地底宮殿,盤根錯節,深逾千丈。
即便是同為魔修,前來助拳的魔道修士一樣無法入內,隻能在地表落腳,從高空向下望去,這密密麻麻的黑點,數量著實不少。
可雪顏知道,這裏麵天罰的人百未有一。
他們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對別人苛刻,對自己亦然,能在這麼變態的組織中存活的,絕對是變態中的變態。
換言之,天罰中沒有庸手,都是經過千錘百煉鍛造出來的鋼鐵戰士。
同樣的,她帶來的,也是門派中的精英。
一枚火符衝天而起,星星點點的火光從雪顏頭頂飄灑而下。
緩緩轉動的魔煉城,突然靜止不動,如花開般,頂端分展,無數道劍光一起湧出,隻見天空中劍光交錯,禦劍而行的天機門弟子已然結陣以待。
他們每人的衣領上,都有一個飛劍印記,顏色略有差異,大多數都是銀色,少部分金色,還有四人是淡若透明的白色。
白色飛劍印記的四人立於劍陣四方正中,乃是劍陣陣眼所在。
按照太一殿的級別劃分,沒有飛劍印記的修士,不能被稱之為劍修,他們還在苦苦摸索所謂的劍道。
青色飛劍印記,是剛剛邁入門檻的一群人,至此,劍修的大門為他們敞開。
藍色印記者,修為、劍意達到一定程度,即可申請評定晉級。
銀色還在藍色之上,對修為沒有要求,更多體現在對劍道之體悟上。
最高一級為金,乃是太一殿劍修中的佼佼者,不管哪一個挑出來放到外麵,都是一方強者。
太一殿的劍修,在殺戮中曆練,從生死間成長,為門派征戰四方,留下赫赫威名,正如她之前預料的一樣,除了魔偶,天機門又多了一項看家的本事。
劍修之強大,再次重現修真界。
而那淡若透明的白色印記,彰顯了他們獨一無二的身份,隻有太一殿的殿主及司劍長老才有資格佩與。
實際上,太一殿此次毫不藏私,精英盡出,已是表明其擁護雪顏的堅定立場,自始至終從未改變,雲劍子身為一殿之主,身先士卒,主持此劍陣一角,實在很出人意外。
剩下的三位司劍長老中,司守的出現並不稀奇,與雪顏長老有關之人的資料在天機門內都不是秘密,尤其兩人還是一同長大,青梅竹馬,帶上些曖昧色彩的八卦,更讓天機門一眾弟子趨之若鶩。
司守長老皮相甚好,俊美如玉,冷冽如冰,又兼之實力不凡,最最重要的,是他至今未婚,亦沒有和哪個女修傳出站得住腳的緋聞,儼然天機門乃至整個始源星的閃閃鑽石男,無數女修心中的最佳雙修人選,風頭之勁,前超古人,後難有來者,曾經有傳出司守長老單戀雪顏之言,可不但沒有使這股迷戀風減弱,反而有越來越厲的趨勢。
這年頭,專情神馬的才是最讓人無法抗拒的誘、惑啊!
單戀很心酸,很感人,很殘缺美,有木有?有木有?!
剩下的兩人中,一個是天機門原本的弟子,景帝。
此人乃是景字輩中碩果僅存的五人之一,一直以來都在化神後期徘徊不前,別說比不上同輩的同門,後輩中,亦有不少趕超他的存在,與他這麼囂張的名字實在很不相配,此人行事亦低調的很,除了門中有大事發生,不是在閉關,就是外出遊曆試圖突破當前的境界。
這樣的一個人,在門中一向默默無聞,三五知交之外,對他印象最深的,恐怕就是發放門中弟子靈石的人,畢竟該有的福利待遇總要領不是。
可就在太一宗轉身變成了天機門的太一殿,打開劍修的大門之後,景帝展現了極高的修劍天賦,不但修為順利突破到煉虛期,法相亦有驚人的變化,從原本的人形,轉化成劍形,這種詭異的變化,在修真界大燥一時,惹得人們議論紛紛,始終難尋其解。
半路出家改門換派,改修功法的不是沒有,之前專修術法,後修習劍道的也不是他一人,可隻有他一個法相如斯變化,其他人依舊維持著原本的人形,這件事成了當年修真界的最匪夷所思的事,景帝的名字,也隨之印在所有人的記憶中,難以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