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時,隻能用一個詞來形容莫顏所看到的一切。
慘烈!
你死我活,四個字,被詮釋的淋漓盡致。
她看到一個正道弟子一劍刺中魔宗弟子的心髒,可那魔修大叫一聲,不退反進,愣是讓飛劍穿過自己的胸口,一掌拍在那正道弟子身上。
那綠油油的掌印,頃刻間,便將那人的胸前腐蝕一片,那正道弟子聲嘶力竭的大喊著,滿臉猙獰之色,手上用力,刺入那魔修體內的飛劍,帶著血肉轉動。
最後,魔道弟子被掏空了身子,留下一地碎肉,正道弟子來不及吞服丹藥,被另一個魔修偷襲,身首異處。
更有瘋狂的魔修,直接當起了人肉炸彈,直接衝到正道弟子最多的地方,不管身上中了多少劍,挨了多少符,頂著槍林彈雨衝進去,“砰”一聲,引爆全身的靈氣,將自己炸的四分五裂。
趁著正道弟子或受傷,或慌亂的時候,一眾魔修衝過來,趁你病要你命!
這種自爆發生的很頻繁,還多是朝著天機門弟子。
想一想,也就明白緣由了。
若是魔宗諸門的弟子最恨誰,天機門絕對是當之無愧的首席。
每年死在天機門手下的魔修不知有多少,也難怪人家用這種害人害己的方法。
若真是常規作戰,還真是奈何不了那雙盾魔偶。
前麵對付那白衣魔修,他們損失了不少魔偶,此時再麵對魔修如此不要命的攻擊,便有些吃力。
若論身體強度,正道之人肯定和魔道之人難以匹敵,而像他們這些築基期甚至煉氣期的修真者,能使用的攻擊手段就隻有那麼幾個。
符咒總是會扔完的,法術打在人家身上不痛不癢,飛劍的禦使和法寶都需要體內的靈氣的供應,恢複類的丹藥,不要錢的吃下去,也隻是強撐一陣。
他們依仗的雙盾魔偶,一個不小心,沾上魔修扔過來的惡臭膿汁,便等同報廢,在“滋滋啦啦”聲中,化成一灘鐵水。
情況很糟糕!
莫顏顧不得許多,在這些同門試圖用自己微薄的力量保護她的時候,她便下定決心,一定要護他們周全,就像新允對她說的那樣,將他們平安帶回去!
一個箭步衝出去,手提著飛劍,也沒有多花哨的招式,與一個像那鬼厲風娘子一般,周身被黑霧包裹的人戰到一起。
新武早就哇呀呀的和魔修廝殺在一處,新泉看著就是好欺負好下手的樣,比新武更早被人拉入戰局,隻有新允一直小心的護在莫顏周圍。
而莫顏之所以衝出去,正是看到那個躲在黑霧裏不知男女的魔修,準備行偷襲之事,目標正是新允。
莫顏是真的氣憤了!
新允能不能保護她是兩說,但這份情她是領的。
眼看著那不知男女的像鬼一樣的爪子就要摸到新允的脖子,莫顏的靈火立時滿布法容劍的全身,紅光襯得她愈發嬌豔,眼中噴薄的怒氣,如有實質。
一劍砍在那人的爪子上,隻聽“啊”一聲慘叫,手腕處空空如野。
原來是個女的!
莫顏聽聲辨人,才知曉這個躲在黑霧中沒臉見人的,和那鬼厲風的妻子一樣,同為女性。
女的怎麼?
她可不是憐香惜玉的人!
反手一劍,直奔她門麵,頭頂一輪清陽暴起,“砰砰”,火球不要錢的砸下去。
要知道,她的火球和別人的火球可不一樣,誰能以星火為源修煉?莫顏的起點本身就比其他人高出不知多少,這火球的溫度可想而知,豈是那麼好接的?
對正道弟子不痛不癢的法術,心存輕視,這個悲催的女人,甚至連躲都不願躲一下,隻記得莫顏的飛劍厲害,將注意力全都放在飛劍上,卻不想,火球打在身上,長久沒有感覺到的疼痛,襲上心頭,被灼燒的胸口,火辣辣的絞痛。
周身的黑霧哪裏還有影子,全被火球燒的一幹二淨。
莫顏愣了下,沒想到這女人這麼醜,怪不得要用黑霧將自己擋住,誰見了這張臉,都得喊一聲:鬼呀!
這哪還能叫臉?坑坑巴巴的,像黑色的蚯蚓蜿蜒其上,趕緊別過頭,不再看。
莫顏總覺得,女人就算本身條件差點,長的一般點,總能靠後天彌補一下,不需要太美麗動人,但至少清秀或者看著順眼,總是能做到的。
看她身上的皮膚,白皙的很,一看就知道是修煉什麼倒黴的魔功給自己弄成這樣。
話說,得是心理有多變態啊!才能對自己下這樣的狠手!
那女的也愣住了,她愣的是,自己的胸口竟然被兩個火球洞穿了!
還沒等明白怎麼回事,猛然發覺自己眼前清亮不少,腦海裏最後一個念頭是,我的臉被人看見了嗎?
新允好不容易解決掉纏著自己的魔修,飛身趕過來,快到莫顏身邊的時候,便看到她身前的女子,轟然倒地,那胸口的窟窿,海碗那麼大。
這是怎麼回事?
雪顏師妹殺的?
九天豔陽功如此犀利嗎?
還不等他想明白,又有魔修撲殺過來,他剛想動,莫顏比他動得更快。
泛著紅光的飛劍,舞的飛快,隻留下一道道紅色的殘影,頭頂的清陽,不時配合著射出一個又一個海碗大的火球,周圍的空氣都像被燒著了一般,酷熱難耐。
新允也殺紅了眼,覺得全身的血液都衝到腦子裏似的,腥紅的血液,濺在他身上,臉上,卻隻是讓他的血更加沸騰!
“砰砰!”
火球打在人身上,一眾煉氣期的魔修,直接被洞穿,莫顏手中紅騰騰的飛劍,更是收割生命的利器。
已然分不清是靈光還是血色,莫顏寒著一張俏臉,眼中一絲溫度也無,目光掃過之處,不論是正道弟子還是魔修,腳底直冒涼氣,一直冷到心,可皮囊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那灼人的火熱。
如地獄修羅附身,莫顏一人一劍加上例無虛發的清陽,在魔修的隊伍中,殺進殺出,每一回都帶走無數條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