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魏天極趕到的時候,饒是他見多識廣,也一樣被眼前的景象弄的愣住,片刻回過神來,立時掛上真誠至極的笑容,與藍光灼寒暄起來。
他感應到這個方向的靈氣異常活躍,那轟鳴的雷電聲,越到近前,越是震耳欲聾。
原本平靜的海麵,波浪滔天,激起的海浪肆虐。那耀眼的藍光,炫目刺眼,讓人不敢直視。
能造成眼前這一切的,當然不會是隱仙派門下的三位弟子,那始作俑者呼之欲出,自然是剩下的那個藍衣青年。
“道友有禮了!”他臉上掛著和善有禮的笑容,多一分覺得諂媚,少一分又顯得不夠真誠,單是這對臉皮的掌控能力,就很少有人能與之匹敵。
方亦儒掃了他一眼,連打個招呼的興趣都欠奉,更別提對他行禮了。
看了一眼離去的方亦儒,魏天極麵色不改,依舊笑眯眯的與藍光灼搭話。
“師門不幸,一時不查,竟讓魔宗之人混入我派,真是讓道友見笑了!”麵色一整,“還要多謝道友出手相助,護佑我隱仙派門下弟子,不知道友仙山何處,來日定當登門拜會致謝!”
藍光灼挑挑眉,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個讓人生不出惡感的“小子”。
沒錯,對藍光灼來說,上千歲和上百歲相比,魏天極就是小子。
這小子說話很有水平啊!
還什麼魔宗之人?!明明是自己門派出的敗類,偏把髒水往人家魔宗身上潑。
不過這種事情太常見了,這些名門正派哪個都不太幹淨,可憐魔宗,習慣性的幫人背黑鍋,出來說說清楚,還得被無數人的口水淹沒,要不怎麼說,名聲是個很主要的東西,難怪這些名門正派這樣珍稀羽毛。
名聲好,哪怕就是明擺的冤枉誰,也讓人確信不疑!
魔宗已經習以為常,反正本身就是黑的,再多劃幾道,也沒什麼。不過天知道,他們哪來那麼多“臥底”?還都挺死忠的,“以身殉職”,從沒留下過隻言片語……
後麵說什麼登門拜謝,打探他的來曆才是重點吧!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魏天極,“我倒是挺期待你能去拜會我的,隻是嘛……”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又故意搖頭,“恐怕我要等很久,才能等到你上門。”話中意有所指。
魏天極微微色變,竟然是那裏出來的人……
“前輩說笑了!晚輩駑鈍,不知何時才能更進一層,哪敢讓前輩久等。”他自動的改了稱呼,神色愈發恭謹。
容白羽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現在的宗主不管事,深居簡出,幾乎見不到影子,隱仙派就是他的這位師公掌權。
而隱仙派正在著手準備晉級,一隻腳都踏入大型門派的橫列了,更是意氣風發,隱隱有些不可一世的意思,昔日的五大派都不甚放在眼裏。
眼下卻對這個藍光灼這麼恭敬,實在讓人意外。藍光灼是什麼身份,他自然是知道的,莫顏早就告訴過他,可是就算他實力再強,難道還能強過一個大型門派?!師公這樣的態度,太不正常了!
低頭看看懷中的女子,一臉淡然,心中不由多了幾分思索,是早就知道,還是全不在意?
他覺得他越來越看不懂她了,好像她的身上總藏著秘密,這種感覺很不好,非常不好!
他們中間,似乎總有些秘密存在。
或者,隻有她嫁給他,才能真正的擁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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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亦儒去觀察猶自被捆在藍色電網中的人。
呃,或者不能稱之為人了,說它是類似人的物體比較形象。
也許說類似也不確切,很像拚湊在一起的人形物體,恩,這個說法比較靠譜。
被雷轟的人,是什麼樣子?
在場的這些人,除了藍光灼,怕是隻有方亦儒最是清楚。
以修真者的身體強度,再加上身上防護類法寶一類的東西,他最多隻能做到穿透防護罩,將裏麵的人擊傷。
當然,是用陸明遠做標準,修為與他同是築基期或者煉氣期,則沒什麼懸念,劈一個死一個!除非是防護很強的法寶,才需要多雷幾次。
而藍光灼的雷,先不論其聲勢,將陸明遠的防護罩視若無物,像切豆腐般,連人帶罩子,從上到下劈開,就不是一個厲害可以形容的了。
更別說,那精細到極致的操控力,漫天的藍色雷電,隻集中在一人的範圍劈下,沒有一道落空……
連他這樣不易服人的人,都不得不說一個“服”字。
膽子小一些的人,怕是見到電網中的景象,都會暈過去。
將人切成塊塊的——常見!
片片的呢?還是上下不齊,裏出外進的組合片片?
眼睛在嘴下邊,鼻子在頭頂,這樣的奇景,怕是無奇不有的修真界,也難得一見的,不怪魏天極初見時會愣神。
話說,修真者的死法,真是千奇百怪,無所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