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麵的前邊有一塊甘蔗地,甘蔗杆子高高的,由報案人帶路,他們在甘蔗地裏找到了一輛黑色小轎車,車門開著,駕駛室沒人。
根據報案人的描述,他過來甘蔗地的時候,發現了這一輛軋進了甘蔗地的車子,本怒氣衝衝想找尋車主,卻沒想到車子的駕駛室一個人都沒,車門開著,前方就是河,報案人覺得很詭異,好奇心的驅使之下,他就朝著那條河走了過去,然後就看到了河裏的一幕。
“誰能想到有人能找到這麼個地方來死哩。嚇死個人。”
報案人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臉上爬滿了皺紋,是個樸實的農民工。
這一條河是在洛城的郊外,曾經也是人們聚集生活的地方,但由於河裏的垃圾堆積,影響了人們的生活環境,這一塊地才被人們所拋棄。
洛城是國內比較大的一線城市,也是一個二級分化嚴重的一線城市,有些城區或者郊外的地方甚至都有設施落後的鄉下,這一條河就是依傍著一個小村落,由於環境過於嚴峻,此處平時都罕無人煙,更別說監控的問題了。
不過這裏也有一個優點,這裏的地不受政府管轄,報案人就是抓住了這麼一點,才在這裏種了一片甘蔗。
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地看甘蔗,沒想到這麼一來就看到了死人,報案人表示甘蔗地都不想要了。
技術組在車裏找到了駕駛證,王濱的錢包,手機,不僅如此,還在車裏找到了許華梅的手機,並在後備箱發現了沾著血跡的骨鋸等。
這些證據表明,車子是王濱的,許華梅的死似乎也跟王濱有關。
重要的嫌疑人死了,留下了一車子的證據,可林笙桐心裏卻不覺得輕鬆,她擰著眉,一路心情沉重地回到局裏。
受到警方傳喚的王濱父母已經等在了辦公室門口,見到她的到來,王父扶著顫巍巍的王母湊上前,急切地問道:“林警官,警察說有王濱的消息了,您是見到王濱了嗎?他在哪啊?犯事了?”
“犯的什麼事兒啊,這孩子”王母也跟著念叨。
林笙桐看著兩位老人發白的鬢邊,想到在河邊看到的那一具像是發麵饅頭似的屍體,突然覺得開口是那麼艱難。
“王濱在河邊被發現,已經走了。”
林笙桐艱澀地擠出這麼幾個字,兩位老人家愣了會兒,喃喃問道:“啥意思啊?”
林笙桐深吸口氣,一鼓作氣地開口,“王濱的屍體在河裏被人發現,他死了。”
這一下王父王母聽清了,王母瞬間歪倒了下去,林笙桐忙伸手去扶,好歹將人扶住,想要說些安慰的話的時候,卻突然詞窮了。
逝者已矣,說得再多都成了空話。
兩世為警察,她見過太多的生離死別,以前覺得死亡與自己無關,無法共情,無法體會到那些受害者家屬的痛苦,更是無從安慰。
現在,她看到眼前兩位突然失去精氣神的老人家,突然想到那天在醫院見到的父親,當初發現她的屍體的時候,警察愛莫能助地宣告死訊的時候,他是不是也很傷心,很難過,更何況,她還是“那樣”死的。
林笙桐精神恍惚了會兒,小鹿從辦公室裏走了出來,叫她:“桐桐。”
林笙桐回神,看到她嚴肅的神情,心裏一凜,顧不得身邊的兩位老人,將人交給一邊的警員之後,忙快步走進了辦公。
“情況怎麼樣?”
“有發現。”小鹿重新在電腦的麵前坐下來,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打幾下,點開一段視頻給林笙桐看。
“這是許華梅的小區外的監控。”
視頻裏一輛轎車緩緩駛入了小區。車牌號被拍得一清二楚,正是林笙桐今天在河邊看到的那一輛車,王濱的車。
林笙桐看了眼視頻上顯示的時間,晚上十一點五十分。
林笙桐微微蹙了蹙眉,“出來的監控有嗎?”
“有。”小鹿將監控視頻的速度加快,在淩晨一點三十分的時候,車子緩緩從錦榮花園駛出,隨後離開。
從監控裏頭看,從始至終,車子裏都隻有王濱一人。
“這期間,有其他車輛嗎?”林笙桐又問。
“沒有,隻有幾輛出租車。”
“許華梅住的那一棟大樓的監控呢?有沒有什麼新的發現。”
“目前監控上是沒有。”小鹿肅著神情又道:“我周末的時候去了一趟現場,發現大樓的監控並不全,我們手裏掌握的不過是大樓東麵的監控,監控沒有將大樓的西麵給拍到。”
“西麵?”
“對,許華梅居住的地方坐東麵的電梯可以到達,到坐西麵的也不是不能到,中間就是多費點勁而已,但是我們並沒有西麵的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