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卷子,卷卷死。
──她早該知曉卷狗是沒好下場的。
或是被不可耐受卷狗折磨的舍友起義暗殺,或是在淩晨極冷的夜中凍死在自習室返回的路上。
亦或是,如椎名幸一般,死於突如其來的,由過分疲倦導致的心悸。
──卷死的。
椎名幸不是什麼生而優越的,不必擔心未來隻須快樂當下的幸運孩子。
甚至於她初始的名字不是‘幸’,而是‘杏’,因為她出生在七月。
還可以從月份中尋覓到些好的物件,作為她的名字,椎名幸不否認初始媽媽是愛她的。
盡管如此,這並不是媽媽始終拖曳著她,宛若拖曳著累贅的原因。
椎名幸在四歲的時候知曉,她始終不曾見過的父親,睡在媽媽時常依靠,甚至夜晚也必須貼著入睡的牆壁中。
前來打破牆壁的警察見到其中已經見不出原來模樣的,被水泥碾壓的屍體,顧不上捂住椎名幸的眸子,就跪在一旁吐的一塌糊塗。
椎名幸還小,不知曉這份淒慘的物件是什麼。
她自然不可以從這七零八落的拚圖上,認出這是每晚媽媽會笑著與她講述的父親。
不過,椎名幸望媽媽哭的幾乎喘不過氣來,隱約也明白──
──如往日一般的明天是不會到來了。
後來,她被送入了一處名叫‘小水鴨之家’的機構,被支配小水鴨之家的post命名為‘lucky’。
也就是post,在這段時間中,讓她深切銘記了──
──靠得住的唯有自己。
後來,椎名幸憑借成績爭取到了獎學金,不曾被領養,而是獨自承擔起虛無縹緲的未來,並將自己的名字改為了‘幸’。
於是時間點回到現在──
椎名幸望這格外是一步一景,處處彌漫資本家金錢氣息的庭院。
──她分明死了,為何出現在這?
冬日的陽光以一種淺淡而金的璀璨灑在棕色實木的地板上,被蠟層微微映出些光昏。
椎名幸已經許久不曾這般悠哉的在陽光下發呆了。
她曾經始終忙碌在卷,哪怕是路上也在聽必修的英語,不是去傾聽人聲以及樹葉沙沙。
此時,微微些許落淚的衝動。
──她怎麼就卷死了呢!
還不等椎名幸在失落中回神,分析現狀。
“喂。”
清越的,稚嫩又顯出極盡濃鬱傲慢的音。
椎名幸一點點被嚇到,呆呆怔怔的隨音望去。
見到一幼生。
約莫才不過6或7歲的模樣,天生白發,蒼藍色的眸中好似混雜了白霧。
生的格外精致,如傳說中的人偶娃娃。
他穿了身印有竹蜻蜓圖案的和服,披著宛若時代劇中大家主的厚重披風。
死死盯著她。
“你是誰,竟然敢大搖大擺來五條家,現在的咒靈這般囂張了麼?”
椎名幸不知曉他在說些什麼,不過這孩子實在挺囂張的。
哪怕昂著小腦袋瞧起來可可愛愛,亦無法削弱這份傲慢。
椎名幸當機立斷──
──“對不起!”
總之,不請自來別人家是她的不對。
椎名幸極盡努力表現出誠懇來,如若不是她正微妙的漂浮在半空中,甚至可以土下座以求原諒。
“我才死沒多久,是突然出現在這的,至於你說的‘咒靈’,原諒我認知淺薄並不知曉。”
──大官話。
格外嚴謹表意真切模板十分。
椎名幸可擅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