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電話那頭是一個溫潤的男聲。
“陸總,您有何吩咐?”
接電話的人,是陸宇遠在國內公司的下屬葉修。自從他來到南極以後,家族企業的打理就交給了這位得力的幹將。
“都說了,不必叫我陸總了,我早就不是總裁了。”陸宇道。
“哥,您這是哪兒的話,老夫人已經發話了,隻要您在一天,您就永遠是山海集團的總裁!”
葉修忙說道,他對陸宇的語氣十分敬重且注意分寸。
因為作為陸宇的得力助手,在陸宇遠赴南極之前,他便深刻的見識過陸宇在商業上不一般的雷霆手段。
“有一件事要拜托你,幫我調查一個人…”
陸宇報出了林婧的名字,吩咐葉修道,
“好的,您盡管放心!”在聽完指令後葉修忙恭敬的說道。
“對了,老夫人那邊,千萬別透露任何消息!”
夜已深了,科考站的曆史紀念館內,陸山海正獨自一人站立在那玻璃櫥櫃前。不一會兒,一個高大的身影冒著外麵的風雪走了進來,是拎著兩瓶好酒的陸宇。
“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我還以為你這小子忘了呢。”
陸山海轉過身去,看著陸宇說道。
“怎麼可能呢?海叔,你也知道。我為何會來到這裏。”
陸宇把酒擺好,又從懷裏掏出一個溫熱的杯子,把那濃鬱的酒倒入了杯中。
待陸宇倒完酒後,陸山海小心翼翼的端起了酒杯,擺在了櫥窗內陸山川的照片旁。
“山川呐,今天可是你過生日的好日子。你喝酒要喝個盡興。”陸山海對照片上的人說道。
“你要怪就怪你哥哥不行,這麼多年了,也沒把你帶回家。把你留在這天寒地凍的地方,還不知道你一個人在哪裏受凍受苦。”
陸山海說著說著,眼圈紅了,幾行老淚幾欲流下。
“都怪你哥我,好好的讓你去參與公司南極的項目幹什麼!哪想到你對這地方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陸山海再也忍不住了,悲拗的苦了起來。
“海叔,你放心。如果我一天不找到父親,我就不會離開南極。我一定會帶他回到故鄉,回到鳥語花香的地方…”
陸宇走向前來,輕輕拍著陸山海的背。遞給他拭淚的方巾,斬釘截鐵的說道。
“你這是什麼瞎話,我一個半截身子早已入了土的糟老頭子,守在這裏沒什麼。你還這麼年輕,你守在這地方遭罪幹嘛?你還有你的人生!我害了你爸,難道還要接著害你嗎?”
“海叔,我早就下定決心了。你也知道,我決定了的事情是不會改變的。”
陸宇凝視著櫥窗裏的照片,堅定的說道。
“唉…”
陸山海隻能抹了把眼淚,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他這侄子,他了解,說一不二,做了決定,一百頭牛也拉不回來。
吃過了晚飯,出來給可可喂食的林婧,恰好碰到了正蹲在那一身雪白的小海豹麵前發呆的朱淩宇。
“朱淩宇,你在想什麼呢?”
林婧走過去,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
“你是女鬼嗎?走路沒有半點聲響。”
朱淩宇轉過頭來沒好氣的問道。
“我是不是女鬼不知道,但你要再待下去變成雪人是肯定的。”
林婧指了指他幾乎快被細細碎碎的雪花蓋住的頭發。
朱淩宇摸到一手雪,這才發現自己已經發了很久的呆。
“你看,可可長的像不像這個?”
朱淩宇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鑰匙扣來,在林婧眼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