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的聲音吸引了正在做針線活的梅格和看琴譜的貝絲的注意力,四姐妹堆在一起閱讀伊莎貝拉的信,你擠我我擠你的,場麵混亂極了。
“我多麼希望明天就是聖誕節,伊莎貝拉已經很久沒有來過了。”梅格滿懷期待。
“路易斯維爾的舞會!那一定很好玩!”艾米的關注點明顯跟她不一樣。
這也無可厚非,艾米最後一次見伊莎貝拉已經是五年前了,作為家裏最小的孩子,五年前她才多大?能記住伊莎貝拉就不錯了。
素來文靜的貝絲不說話,但可以從她閃爍的眼睛看出她現在的心情很雀躍。
馬奇家的姑娘跟伊莎貝拉在小時候玩得很開,這會聽說她想來,一個個都很興奮。
“你們在吵什麼?我在樓上都能聽見你們的聲音了。”
馬奇太太從二樓下來,四個女孩子立即將她包圍,吱吱喳喳的說話和撒嬌。
“媽媽!是伊莎貝拉!”
“媽媽,伊莎貝拉可以過來嗎?拜托了!”
提到伊莎貝拉,便想到自己早逝的姐姐,馬奇太太的眼神黯淡了幾分,隨即又打起精神來。
“我的甜心,當然可以了,我們得好好接待你們的表姐。”
……
路易斯維爾。
一位從紐約來的客人來到伍德宅邸,他是跟伍德女士合作多年的設計師,姓富蘭克,這次前來的目的是跟伍德夫人商議新的設計圖。
在伍德女士進客廳接見客人之前,管家托著銀盤上前,盤上擺放著一封信。
“夫人,有你的信。”
伍德女士邊走邊拆開,發現裏麵是一張設計圖。
她猛然腳步一頓。
……
“不需要我?這是什麼意思?”富蘭克麵露驚訝,“你不去那場晚會了嗎?”
“不,隻是我已經找到適合的晚裝了。”
“原來你已經另覓高就。”富蘭克的麵色立刻冷下來,“我能知道他的名字嗎?”
他倒是看看是哪位大師就讓這個忠實的客戶如此堅決的拋棄他。
伍德女士在心裏歎氣,她倒不是嫌棄富蘭克,他是一位在紐約成名已久的設計師,名氣雖然不比巴黎人,但是在美國也算是數一數二了,很多有錢人都專程找他定製衣服。
問題就在於富蘭克的設計太千篇一律,不是說他的禮服令人感到沉悶,隻是都是那種很傳統的美,而她想要一點不那麼傳統的東西,就像那天晚上的紅裙。
富蘭克是她的第一個選擇——雖然那天她跟伊莎貝拉說希望希萊爾先生能為她設計一件禮服,但可沒說過她一定會穿呢,畢竟她對這位希萊爾並不熟悉,那還是富蘭克比較保險。
不過事實證明那位神秘的設計師又一次突破了她的想象,看過剛剛的設計圖,她立即改變了主意。
“希萊爾?我可沒有聽說過什麼希萊爾。”聽見是一個陌生的名字,富蘭克從鼻孔裏噴氣,“現在的年輕人會畫圖了就把自己當設計師,實際上連裁縫都不如,夫人你可不要被騙了才好。”
“我自有分寸。”伍德女士客套道,“讓你白走一趟了真不好意思,我希望你能夠留下來用餐。”
“不必了,我還有事情。”
富蘭克不快的離開後,女仆忍不住開口:“……夫人,恕我直言,為了一個寂寂無名的設計師而放棄富蘭克先生,這是不是不太明智呢?”
“寂寂無名?”伍德夫人翹起嘴角,“是的,他現在的確是寂寂無名。”
但這樣的鬼才注定會在美國——不,甚至是法國的時尚圈掀起一場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