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靜的菩提樹林裏,有一人靜坐於蓮花台上,她閉目盤坐,兩手放於膝上,似是冥想又似是掙紮,在她的眉目擰緊又放鬆了許多次後,終於睜開了清亮的眼睛,清明裏滿是曠古的淡然,她看向眼前的一佛一道,佛問她:“想明白了?”
“明白了。”
“如何做?”
“我要活!”
潤玉停了筆,向後退了數步,眼前巨幅屏風上太平湖的景色再次展現,潤玉丟了筆,緩緩上前,輕輕撫摸,呢喃喚道:“不染……”
“潤玉!”是不染的聲音!潤玉以為自己幻聽,貼著那畫急急呼喚“不染?不染是你嗎?不……”
“唰”一聲響,潤玉被一股力量推進了畫裏,同時一雙手穩穩地扶住了他,他睜眼看去,正是他朝思暮想的人,驟然的失而複得叫他於無措裏隻曉得緊緊地抱住她,不染摟著他,高興地告訴他:“潤玉,我有辦法了!”
空落的心被擁抱填滿,潤玉終於舍得抬起頭,看向不染,興奮地無以複加“不染,我有話說……”
不染顯得比他還著急:“潤玉,你先別說,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
潤玉不想把此時的美好打斷,他急切道:“不!你先聽我說完,鬥姆元君把一切都告訴我了,我不管你是何打算,我隻是想告訴你,我願意為你犧牲,但在這之前,我想要娶你為妻,把我的餘生以不染丈夫的名義交付,不染,你願意嗎?”
“我願意!”答應的話不染脫口而出,潤玉欣喜地擁抱她,想要親吻她,不染卻突然清醒過來,有些推拒“潤玉,我有話……”
“咳咳”幾聲咳嗽驚醒了潤玉,他迅速將不染護在身後,警惕地看向白茫茫的四周“誰?”
幾聲憋不住的笑聲響起,周圍的霧靄散開,潤玉這才看清,此時他和不染正站在一眾神佛中央,神佛不多,也就是西王母、東王公、鬥姆元君、元始天尊以及如來佛祖和他的三世佛,眾人像是正在商量事,團團圍坐一圈,而他們兩剛好就站在這個圈子中央,很是尷尬,潤玉正□□與鬥姆元君開口,沒想到原始天尊拂塵一甩,撚著胡子道:“這門婚事,我看不錯,大帝姬以為呢?”
“我同意。”清脆的聲音響起,潤玉循著聲音看去,卻是離他們不遠處安坐的秦夫人!眾神佛竟是以她為中心團坐的。
不染拉著潤玉走到大帝姬近前行禮參拜,大帝姬叫他們坐在跟前,笑道:“是不是覺得我很眼熟?”
潤玉點頭“是。”
“我乃大帝姬的一縷殘魂,你可隨不染喚我一聲姐姐。”
“是,姐姐。”
“今日喚你來本是有事相商,但你已說要將餘生以不染丈夫名義交付,那我就不廢話了。擎城王已經圖窮匕見,我等正商議一個最周全的計劃以反戈相向。”
“如何做?”
不染道:“擎城王在凡間時已對我有諸多試探,並得知我傾心於你後偷偷告訴我有一法可救人。他收集了天地間所有的靈光和姐姐殘留的淚水,造了一個巨大的湖,他誆我說,我與那淚湖同源,能自動相溶。他的真正目的是誘我二人同時入湖,他在裏麵設置了諸多幻境陷阱,屆時他在那靈光裏擾亂我二人心神,捅你的心同時殺死我,在我死去的刹那歃血獻祭,在不違背帝姬的再生規律裏再造一個大帝姬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