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薔是以他們兩個人才聽得見的音量說的,對此還聰明地、特意避開了鏡頭。
“你不是膽子很小嗎?”景揚聞言挑眉,“怎麼連這個也敢說了。”
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商業機密,溫薔猛然閉嘴。
心底卻在對景揚的話抗議著。
誰跟他說她膽子小了?
哪!裏!小!
見不再是之前沉悶的氣氛,景揚提議,“要不要去玩點刺激的?”
“玩什麼?”
“都行。”景揚偏頭,隨意道,“看你咯。”
“我也都可以。”溫薔說。
“是嗎?”景揚持以懷疑地看她一眼,“那就過山車吧。”
“好。”
溫薔硬著頭發回答,她想證明自己膽子不小。
霧江市的過山車是全省出了名的驚心刺激,高度高達近100m,運行時速每小時180多km,需要心髒強大的人才能承受。
事實證明溫薔的話說得太早了。
一圈下來景揚跟個沒事人一樣,反倒是溫薔,頭暈目眩,整個人都蔫了,像打了霜的茄子。
“還好麼?”
景揚把她扶到旁邊的木椅上坐著,清絕的臉上戲謔浮現,調侃一句,“誰讓你逞強的。”
都什麼時候了他還在爭論這個……
溫薔一臉無奈。
“在這兒坐著等我。”景揚說著,然後轉身往對麵的方向走。
溫薔“嗯”了聲,她低頭捂著不太舒服的肚子,不知過了多久,直到眼前一片陰影覆下。
她抬頭,見景揚站在自己麵前。
月光將他的身影切割得淋漓盡致,從這個角度看他,目光清冷而倨傲,有點居高臨下的意味。
“給。”
他遞給她一瓶水。
是放在飲料加熱櫃裏麵的阿薩姆奶茶。
遊樂園唯一的熱飲。
“謝謝。”
溫薔伸手去接,發現他已經幫自己把蓋子擰開了。
再一看,他後麵站著的攝影師也人手一瓶水。
驀地愣了愣。
景揚這個人,怎麼說。
好像和奶茶一樣溫暖。
溫薔正準備喝,突然胃裏一陣翻江倒海,這時電話鈴聲也剛好響起,溫薔拿起手機,皺眉起身,“我去個衛生間。”
一個趔趄沒站穩,搖搖欲倒。
景揚伸手穩住她的身形,叮嚀,“小心點兒。”
“……謝謝。”
電話一直嘀嘀作響,溫薔洗漱完之後才從兜裏拿出手機。
屏幕上顯示是媽媽。
溫薔接起,喉嚨混著酸澀地開口,“喂,媽?”
“怎麼打了這麼久才接?”電話那頭是溫母的抱怨聲。
“我剛才在忙。”溫薔解釋著,“怎麼了嗎?”
“哦,我說呢。”溫母說,“你最近在忙些什麼啊?找到工作了沒?”
溫薔被問得一噎,準備含糊過去,“最近找了份兼職,還可以。”
“兼職嗎?做什麼的?工資高不高啊?”
溫母一聽來了精神,轉而又道,“你都畢業了還是得找份正經工作,兼職都是東一榔頭西一棒子。安心掙錢才是王道,別每天整那些沒用的。”
一句話就把溫薔壓的死死的。
母女倆很久沒聯係,一聯係溫薔就知道她的目的。
十句話九句離不開錢。
“這個工資挺高的,也挺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