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藤一一步邁出,直接落入洞之中,隨著靈台六道世界與洞相合,一個廣闊無邊的真實世界在洞中正式開辟呈現,分三界,化六道,溝渠分明,輪轉有序,之前遷徙到他的靈台世界中的億萬棋靈也足有數百萬被至純神力賦予實體,其餘仍是靈體狀態,在冥府休眠等待輪回往生。這一方麵是受限於齊藤一目前的境界與知見,一方麵也是因為洞中神力有限,僅僅足夠讓齊藤一撐起一個中等神域規模的世界。
隨後,齊藤一又將“九老仙都君印”祭起,落入三界六道之中,頓時化成一座由五色山峰組成的巨大山巒,金木水火土並生相克,仿佛蘊藏無盡道妙,鎮壓三界,又然六道,儼然世外靈山妙境。山上一座古樸道觀,牌匾上大書“茅山宗”三字。
雖然他的道法根基早已不僅僅局限於茅山派,但如今所立仍為茅山宗,而茅山的道經中同樣有著深刻的輪回因果理念,與六道轉輪體係並無排斥,所以當年何師祖才能輕易以六道輪回格局為極樂靈屋根基,而以此為茅山宗洞根基也並無不可。
三界六道隻是最基礎的世界觀,在同等的世界觀之上,教義仍有可能迥然大異甚至背道而馳,比如邙山鬼宗是以幽冥鬼道為本,而茅山派則以人道為本,立教主旨,在於出世入世兼備,既出世清修自身道行,又入世以積外功圓滿。其中入世修行,重在“知時運之變,明地相之理,察人心之微,憫塗炭之苦”。如今洞內的三界六道包羅廣大,可供茅山弟子祈晴禱雨,調理風水,禳星解災,掃除溫疫,斬妖除邪,煉度亡魂,遣召鬼神種種曆練,又能籍他們的所作所為維護、完善輪回體係,甚至這個洞原有生靈也有可能入宗修道。這一切,已然初具仙家洞氣象。
當齊藤一整合了洞之內的所有神力,又將神念蔓延到洞之外時,便覺自己仿佛身處一顆明珠之內。而這顆明珠,又被一條色作玄黃,龐大無比的巨龍銜在口中。四下雲光如濤,霞彩萬道,雷霆閃變,呈現出無邊無涯的綺麗光景,即危險又壯麗。
除了他所在的銜珠巨龍之外,還數以百計的玄黃巨龍矯騰盤繞於無邊雲霞雷電之中,而且幾乎每一個龍口中都吞吐著一枚或大或的明珠,每一珠之中,都是一個清麗靈奇,妙景無邊的獨立世界。相比之下,自己所在洞不過勉強算是中下等規模,其所處的位置也大致如此。而越是往上的洞,越是宏**真,最頂端的近十個洞已叫齊藤一看不出與暗黑庇護所那種真實世界有什麼區別,其氣象之恢弘壯闊,著實筆墨難容!
而諸龍盤繞的柱的最上端,在那高渺不可量之處,則儼然放置著一方不明大的古老印璽。若是置之不理則宛若無存,但若是觀望,則充塞全部視野,除此之外再無他物;若是感應,則占據所有心神,舍此之外別無他念,獨尊不二,至高無上的威嚴足以鎮寰宇,覆諸!
又有十二尊千奇百怪,偉岸無邊洪荒魔神或掌光炎,或掌暗淵,或掌穹、或掌大地,或掌幽冥……各屹四麵八方,守住這方印璽。
“這就是之前所看到的蟠龍柱,或者巨型華表上半段的景象?單憑如此勝景,已足見‘仙秦’之‘仙’堪稱當之無愧!”齊藤一心中感慨難平,如果世俗帝王能夠給臣民的封賞不過良田美宅財寶權力之類,那麼帝神皇的最高封賞就該是賜予諸,敕封你為一界之主。雖然眼下秦始皇賜予的隻相當於一個可供隨意塑造的中等神域而並非真實世界,但這也是因為齊藤一的修為所限。若無這些至純神力,就算他被直接送到道典中所的玄妙無邊廣法世界,以他的境界也開辟不出什麼穩定領域,甚至連生存都成問題。
片刻之後,齊藤一又退出洞,回到至道殿中。這一退出,卻又意外現他竟然無法將這種至純神力帶出絲毫,無論他如何試圖收集煉化這種神力,都猶如竹籃打水一場空。也就是,他在這個洞中等於平添了一個中等神域主神在自己神域的造物權能,但也永遠隻局限於這個洞之中,假如仙秦將洞收回,他借此營造的一切都將化為烏有。
唯一能夠帶出的,隻有那塊已被他附加了‘茅山’銘文的龍紋金牌。他能夠感受到,隻要在仙秦龍氣所等涉及的區域,運用這塊金牌,就能夠開啟洞門戶,而這塊金牌,還能分割出三十六份之多。
隻見海先生對他頷而笑:“仙秦洞仙府,分‘、地、玄、黃’四階,道友初立宗門,便得贈玄極洞,可見皇恩之厚,此後隻需再立功勳,洞晉升,自不在話下!”
齊藤一點頭受教,心中卻一直對之前所體驗到的“未來”完美境界耿耿於懷,相比之下,剛剛觀摩到的千龍銜珠,一印蓋的格局雖然宏偉無極,但畢竟並非與自己修行目前相關。
最後,他終於忍不住開口向海先生詢問,卻不料對方也是相對愕然,似乎並未見識過類似情形。
“我之前也有類似觀感,還要請教諸位大師。”正在此時,另一邊的亞當也向墨老、田老彎下了腰,開口詢問,語氣依然是無可挑剔的恭謹典雅,但低頭的動作卻遮掩了他眼中的熾熱光芒。
墨老沉思片刻後方才開口道:“這般情形,或許洞開辟之初,色空不分,時光也是不分,那一瞬間洞的過去未來其實沒了分界,故而方能得窺洞的未來情形。但你越是仔細觀摩,越是著了色空痕跡,便無從再現。隻是未來無窮,非大成就者不能萬道歸一,你所瞥見的未嚐不過是其中一種罷了。”
田老則麵露深思:“仙秦已有近兩百年未有新宗確立,如此前所未有之情形,豈不是陛下很可能已……”
話音未落,卻被海先生打斷:“田老還請慎言,我等勿須也無謂去揣測陛下之能!”
三人一齊閉口不,齊藤一與亞當雖心中疑竇難解,但也識相的不再去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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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煉已畢,諸將於一個時辰內返玄武軍部,清點所獲,自此時此刻起諸將不得彼此攻襲、爭搶,違者以軍法論處!”
怒海之上,隨著一個響徹四海的宏聲宣告,許多矯健身影紛紛從某些島礁角落、甚至海下紛紛躍出,各自攜了一個個或大或的隨身皮囊,登上由十二麵“都控水旗”布置設下的浮空水道,被水流席卷著向這片海域之外飛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