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居,茶洞大蛟。
兩隻稀世奇獸,此刻都被殺了。
而且動手的竟然是那曾經被譽為丹陽七敗的孫元思。
別說是百姓了,就連身為孫元思他爹的孫培元,此刻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我兒做的?”
他看著那大過牛的老虎,以及那頭生獨角的大蛟。
此刻的他內心複雜。
尤其是天文了孫元思弓道造化。
他一生所求的青史留名,此刻他做到了。
因為他的兒子做到了這足以載入史冊的壯舉。
日後提及,將會有語;
林州有善射者,其名孫家元思,其父刺史孫培元。
一直看不慣自己的兒子射箭,是因為孫培元覺得,武夫將校之勇,不過是一時。
文人千秋,執筆留萬年。
此刻他的想法竟是開始動搖了,難不成自己的想法是錯誤的?
“爹!”
孫元思原本春光滿麵,但是見到了孫培元後,頓時蔫了下來,將弓藏在了後麵。
隻是這弓太大,他藏起來還留下了一些凸出來。
趙玄德見到了這位林州刺史,十分有禮貌的躬身作揖道:“孫伯父。”
孫培元隻是輕輕點頭,瞥了眼如臨大敵的孫元思,他不知道想什麼,轉而離開了。
“我爹最討厭我射箭了,這弓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了。”
孫元思垂頭喪氣,趙玄德見狀想了想說道:“我跟你爹說一下,這是我寄存在你這的?”
本來還唉聲歎氣的孫元思一聽,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道:“真有你的啊玄德,以前都看不出來你這麼聰明。”
“”
會說話麼,不會就閉上!
鄙夷的看了眼孫元思,趙玄德覺得這個人腦回路真是清奇。
不過讓人有些奇怪,按照孫元思的說法,他爹的態度怎麼這麼古怪。
說好的太子黨呢,就算不把自己趕走,不也應該做做樣子,指桑罵槐一番麼。
你這樣搞讓我都不好意思當個惡人了。
原本就把孫元思送回去就好了,卻不料孫元思再三挽留。
趙玄德迫於無奈被留了下來。
他嚴重懷疑孫元思隻是想要他趕快去跟他爹說一下好保住這把弓。
晚餐過後,他在這孫家後庭散步。
走著走著,他就遇到了孫培元。
‘真是做什麼事都不如趕巧啊。’
見到了孫培元,他想著把孫元思的弓保下來。
二者見麵還沒開口,孫培元就道:“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來。”
趙玄德一臉的疑惑,自己還沒有說呢,你就知道我要說什麼?
見到孫培元向著一個方向走去,心想著反正是消食,趙玄德也跟了過去。
在這孫家兜兜轉轉,最後落在了一家燈火都不曾打開的房間。
推門進入,孫培元還是沒有點燈的意思。
邀請趙玄德坐下,二人就在這房間內借著月光。
“我知道你的意思。”
孫培元開門見山道:“我有個條件。”
‘那是你兒子的弓,你這個當爹的還跟我講條件?’
趙玄德腹誹不已,開口道:“請講。”
孫培元看著趙玄德,在月光的照耀下,趙玄德麵上多了幾分沉著,看著這人的心計用意,孫培元不由得替自己兒子能夠以後這樣的朋友而感到感慨。
“孫家可以歸附,但丹陽也需要給予我暗地的支持。”
他開口說出自己的條件,趙玄德直接懵了。
什麼情況,自己是不是穿越了,還是他忘記了什麼東西。
怎麼一開口就變成了歸附了?
我隻想讓你別把弓折了,你怎麼就想要當我的手下了?
伯父使不得啊。
殊不知的他懵圈在月光的加持下變成冷靜沉著,眉頭微微皺起,也變成了深思熟慮。
“丹陽為陛下所忌憚,若非我兒與你交情過深,我亦不會找你合作。”
孫培元看破一切的說道:“你來到了林州就將針對我的陰謀粉碎,說明丹陽早就有探子滲入林州吧,這一示好給足了誠意。
同樣的我也會給你誠意,在上京之中我也有著一些門生,可以供你使用。
以你的野心必然不止於駙馬之位,這門生在關鍵之事可以成為你的助力,也算是我換來丹陽支持的誠意。”
他試探性的給出籌碼,卻見到了趙玄德不為所動。
他不由得心中一凜,看來這趙玄德的野心遠不止於此。
隨後他加重籌碼道:“林州明麵與丹陽繼續為敵,暗裏我會為丹陽大開便利之門。”
那一夜,趙玄德與孫培元交談頗多。
但是大多數都是孫培元在講,而且越講越心驚。
什麼臥底計劃都出來了讓趙玄德聽的一臉的迷糊。
最後更是親自書寫一份書信交由趙玄德保管,為了就是讓自己的誠意展示出來,將把柄交由趙玄德的手中也是一種誠意的展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