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說謊?”
“嗯?”正在走神的鬆原堪堪回神。
“我體力很差什麼的。”宮田低聲解釋。
“有問題嗎?”鬆原壓了壓唇角,似是有些不開心了,他煩悶地扯了扯頭發,“你不是不會和別人相處嗎?跟我一起委屈你了?”
“沒有。”宮田搖頭,“她們很好。”
“對,誰都好,就我不好。”鬆原的語氣裏帶了一絲微弱的委屈。
是錯覺吧。宮田晃神,她心裏暗道,你最好了。
不管什麼時候都對我最好了。
她低著頭,又連一個視線都不給他。
鬆原不由得有些挫敗,她就像一塊無懈可擊的石頭,不管他說什麼做什麼都無法打開她的心扉,隻能看著她的頭頂,一點回應也沒有。
一點回應也不給的宮田忽然抬起頭,和他的視線直直對上,鬆原的心跳幾乎靜止,他惡人先告狀道“看我幹嘛!”
宮田一臉莫名,“不是你在看我嗎?”
鬆原的臉瞬間漲紅了,他的聲音高了八度,捂住耳朵自欺欺人道,“你好煩啊!”
“對不起”
“別道歉!我不想聽!”
好吧。宮田隱約覺得有些奇怪,她沒再說了,沉默地跟在鬆原身後。
又不說話了,鬆原有些懊惱,他這張嘴!
兩人一前一後,撿著散落在地上的小樹枝扔進身後的背簍。好不容易迎來了一段好好相處的時間,
一隻小蜘蛛掛在鬆原頭頂,宮田眼疾手快地用樹枝在他頭上甩過將其從鬆原頭頂物理轉移,鬆原轉頭看了她一眼,“怎麼了?”
“沒什麼。”宮田搖頭,鬆原怕蟲子,又不承認,說出來又要別扭地說些有的沒的了。
鬆原自然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他的脖子被滴了一滴豆大的雨滴,沒帶傘,鬆原脫下外套蓋在宮田腦袋上,抓著宮田的手,急促道,“下雨了,先找個地方躲一下。”
看吧,你最好了。
這場雨下得來勢衝衝,轉瞬間就成了瓢潑大雨,山地上的路並不平整,鬆原走得異常小心,生怕自己摔了之後不能護好宮田,宮田倒是走得平穩,或者說如履平地?鬆原一個走神差點摔了,還是宮田一把把他拽住。
“沒事吧?”宮田像是在擔憂。
“沒事。”鬆原一陣懊惱,抽回自己的手。
手裏的溫度瞬間消散,宮田的手指微攏,視線下垂。
鬆原卻直接牽住了她的手。
宮田仰起頭,卻隻見到了鬆原挺拔的背影,他沒回頭,隻是別扭地說:“我隻是怕你走丟了,別多想。”
才不會走丟,宮田沉默地跟在他身後,他們走得比剛才還要慢,雨好像小了不少,一陣一陣地,估計待會又得大起來。
鬆原身上都已經濕透了,
走的速度也越來越慢,宮田略感奇怪地看著他的腳,重心總是落在右邊。
她是運動員,對形體上的細微變化還算敏感,宮田靠上前,皺眉問:“你的腳受傷了?”
鬆原頓了頓,還沒說話,宮田便接著道:“為什麼要逞這種沒意義的強?”她的眼裏不可控製地帶著擔憂和一點怒意,鬆原竟然笑了。
她在擔心他。
“你還笑?”宮田無法理解。
鬆原以手作拳抵了抵唇,眼裏帶笑,“對不起。”
“你在高興?”宮田更不解了。
鬆原臉色一肅,立馬換了表情否認,“沒有。”
“你們怎麼走到這來了?”桃澤的聲音微喘著氣突然傳來,他扔過來一把傘,“讓我一頓好找。”
鬆原接過,遞給宮田,然後帶著明媚的笑看向桃澤,“槙,腳崴了,背我。”
“宮田都沒崴”桃澤無語,身體卻十分老實地蹲了下來,“上來吧。”然後對宮田說,“跟緊我。”
宮田點點頭。
“她可是打網球的,和我這樣的文弱書生不一樣。”鬆原在桃澤背上插科打諢道。
“得了吧你。”桃澤翻了個白眼,“你們倆是路癡嗎?原路返回不就好了,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是是是,我就是蠢好了吧。”鬆原直接舉旗投降,“你就行行好別再說這個了。”
走上了正確道路的三人很快就回到了出發地,因為下雨,學校取消了這次活動,改成室內講座,因為他們出發得早反而沒聽到,淋了一場雨,不過也不算白淋。
“佐藤老師說了我們可以先去泡溫泉,講座就不用去了。”在原地等他們的白石解釋道,她遞過來兩塊幹毛巾給宮田,“別著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