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重生回來了,當年惹的麻煩也及時化解了,以後的人生,不再會像從前一樣,姐姐也能順利的去京城念書吧?
可是其他人呢?
其實一直讓武江山最不能釋懷不能原諒自己的,就是爺爺的去世。
記得張軍拖著死狗一樣的自己回到了家,要武江山的爸媽給一個說法,
在這個年代,一個正在讀書的女孩被睡了,真正是個天大的事,如果被人知道了,張丹娜這一輩子也要被毀了。
張軍就一個女兒,他心中雖然暴怒,卻也不能不顧女兒的名聲,
但若讓張丹娜就此跟了武江山,他心裏也是一千一萬個不願意。
張軍是鎮裏邊防派出所的,就這個流氓罪,他想讓武江山蹲一輩子大獄也不是什麼難事。
但為了女兒,又隻能把這事壓下去。
最終,還是逃不脫花錢買平安,武江山睡了張丹娜,付出的代價,是武家掏空了家底,湊了五百塊錢給張軍。
五百塊錢,在這個普通工人月平均工資隻有三,四十的86年,
武家一個以種地為生的普通農家,需要全家不吃不喝攢上好幾年才能攢夠。
就算是這樣,張軍也並不滿意,隻是他也知道,武家再拿不出來一分錢了,
跟張丹娜的事,看似用五百塊錢了結,實際上,在未來的許多年,張軍一直都跟武家的人勢如水火
武江山翻了個身,過去的記憶越來越清楚了,他記得就在今天之後的一個月,爺爺突然病倒了,
鎮裏醫院看不了,可家裏卻連一張去省城的車票錢都拿不出
所有人都說,要不是武江山惹了禍,把家底都敗光了,老爺子怎麼會連送醫院的機會都沒有?
這句話,就像是紮在武江山心裏的一根刺,過了許多年後,還會時不時的出來刺他一下。
他是武家孫輩裏唯一的男丁,江山這個名字,就是爺爺取的。
可見老爺子對他寄予了多大的期望?
可武江山卻辜負了這份期望,被人死狗一樣的拖回家,還是因為耍流氓,他很難想象老爺子當時的心情。
老爺子要強了一輩子,寧願傾家蕩產,也不願意武家的名聲被糟踐,
說他是被自己氣病,氣死的,也不為過
武江山覺得胸口憋悶,真希望此時手邊能有一根煙。
他煩躁的坐了起來,驚醒了仲大古:“江山,你不睡覺幹啥呢?”
“大古,你想不想掙錢?”
武江山想明白了,老天爺讓他這種人重生,就是為了挽回一切,改變一切,包括爺爺的命!
去省城大醫院看病,不是一筆小數目,就算沒有發生賠給張軍錢的事,
以家裏現在的條件也隻夠去一趟省城做檢查,後續的治療還不知要花費多少?
更何況,老爺子自己也不會同意把三個兒子的家底都掏空了給自己看病。
所以,賺錢,才是迫在眉睫的大事!
仲大古打了哈欠:“想啊,上哪掙啊?”
武江山靠著牆,一雙眼睛在黑暗裏發著光:“哪都能掙,遍地都是錢。”
仲大古翻了個身,嘴裏嘀咕著:“又做夢了”
武江山在黑暗中咧著嘴笑了笑,他可不是做夢,
現在是86年,賺錢真的比二十年,三十年後要容易太多。
不過,他卻沒有時間來慢慢謀劃,長遠打算。他隻想快點搞到一筆錢。
在一個月之內,不,最好是半個月之內,就能賺夠帶爺爺去省城檢查和治病的錢。
具體需要多少,武江山還不清楚,
隻能是越多越好,當年發病那麼急,應該是心髒或者腦血管的問題,恐怕要做手術才行。
在這期間,他還要設法勸爺爺同意跟他去省城。
眼下首要的問題,他沒有本錢,不管要倒騰啥,沒本錢怎麼拿貨?
武江山坐在黑暗裏,靜靜的想著,棚頂有老鼠來回跑動發出的“砰砰”聲,
又或是“咯吱咯吱”啃咬著房梁的聲響,就像是在黑夜裏進行著一場狂歡。
這場狂歡在黎明前終於結束,武江山一夜未眠。
“大古,醒醒。”
仲大古睜開眼睛,看了眼還暗著的屋嘀咕了一句:“你怎麼還不睡覺啊?”
“天都快亮了,別睡了,快起來,今天咱們得去弄點不花錢的東西”
“不花錢的東西?”仲大古坐了起來:“去哪啊?”
武江山露出一個笑意:“去葦塘,抓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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