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我來?還有,不準叫我離兒。”離兒不悅道。
“你不是要當二師兄,二師兄不是要保護小師弟嗎。”
“你個自私鬼,自己不想暴露底牌,就要我暴露?”
“就算你出手也無需暴露真正底牌啊,你的底牌不是你的血統嗎……”
“你……”離兒複雜地看了眼表情平靜的薛忘:“那猜拳吧。”
“也好。”
……
一場一麵倒的屠殺看得道宮外的修士們沉默無言,氣氛幽靜,近乎詭異。
莊舟的天賦潛力以及戰法固然驚豔絕倫,可透過莊舟,卻讓破浪城眾人乃至玉家一幫強者看到了莊舟背後,那個同樣喜穿一身白袍的年輕巨頭。
一個多月來,竹竿修行一度成為破浪城的笑話,北海三宗宗主掌門看不透羅川的用意目的,更別說尋常修士。直到一個月後的今天,莊舟從化嬰二階的修為腰身一變,成為歸虛修士,在道宮世界大殺四方,所向披靡,這才讓眾人重新回想起了“可笑”的竹竿修行。
如今看來,竹竿修行別有深意,它之所以看起來幼稚愚蠢,是因為一般人無法看出它的虛實。
徒弟如此天才,做師父的,想來應當更加天賦絕頂才是。
一場受人嘲笑詬病的竹竿修行,峰回路轉,成為了印證羅川手段高深莫測的最好證明。
……羅川鬥上伯世霸,莫非真的沒有一點懸念?
……如此天賦絕頂、神秘莫測的天才人物,就算真的遇上帝君排行榜上的人物,或許也會有轉機。
……羅川可是曾經擊退過帝君的。
不知不覺間,人心開始浮動。原本堅信羅川已被伯世霸擊敗,至少已經逃走的修士,漸漸開始懷疑自己之前考慮得是否不夠周全。
感受著氣氛的變化,玉月桂皺了皺眉毛,死死盯著水鏡中的白袍少年,心中暗道失策。她又怎會想到,羅川看似最普通的大徒弟,竟也如此強悍,這等天才若是招攬回家族,悉心培養個十幾年,麒麟衛中又能多出一名統領候選人。眼下她已將莊舟得罪死,除了擊殺絕除後患外,再無其它可能。
就在這時,一張道符飛出,攔住莊舟。剩餘的四名歸虛高手調轉方向,撲向另一邊的沙包。
嘩!
道宮外議論聲響起,修士們交頭接耳,誰都能猜到陳秉善四人在打什麼主意,無非是擒下羅川的二徒和三徒,用來威脅莊舟。
玉月桂眼神微凝,暗暗點頭的同時,也有些擔憂。
這種情況下,這種方式算是最正確的選擇,可羅川的這兩個徒弟已經顯露過不凡,未必能夠輕易得手。
下一刻,玉月桂陡然一怔,道宮外的修士們齊齊怔住。
“這兩人……竟然……”
“這麼做,會不會太狂妄了一點。”
“有其師必有其徒,難怪是羅川的徒弟啊。”
望向小沙山下,正在劃拳的師兄弟,道宮外的修士們搖頭的搖頭,苦笑的苦笑。
玉月桂麵色鐵青,目光煞寒,眼中滿是怒意。她已經被莊舟打過一次臉,眼下莊舟的兩個師弟滿臉不在乎地猜著拳,卻比打臉還要讓她難堪憤怒。
四名歸虛高手距離薛忘和離兒隻剩十來步,轉眼即至,離兒和薛忘猜拳仍沒分出勝負。
“我倒要看看,你們有什麼本事!”
玉月桂暗暗咬牙。
話音剛落,離兒和薛忘終於分出勝負。
薛忘勝,離兒敗。
“別得意。和你玩猜拳,我是以己之短攻你之長。”
離兒冷哼一聲,說話間,他猜拳的那隻手堪堪落下,很不經意地拍上膝旁的沙地。
嗡!
一股奇異的聲音從水鏡中響起。
包括玉月桂在內,所有次帝君以下的修士都愣住,卻是他們手中的水鏡在這一刻都“糊”了。
驚悚的感覺席卷心頭。
羅川二徒弟隨手一拍竟讓水鏡失效……這需要多大的本領!恐怕他們的師父羅川也隻能勉強做到吧!
紫蛇帝君、鄧殿主等人臉色未變,可眼神之中,卻飽含詫異和凝重。
水鏡並沒有真正失效,一個隱藏了修為的歸虛境少年,就算是遠古大能轉世,也無法做到控製小世界外的水鏡。
羅川的二徒弟真正所做的,隻是輕輕按下手掌。
少年人的手掌拍下時,歸虛法力湧出,如劍似杆,以一種近乎難以尋覓的角度和力道插入空氣一點,一力撥萬力,挑飛了道院外方圓三百裏的黃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