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羅妖君？
秋肖孑驚呆了。
在外域亂土，妖君的稱號可不是隨意亂給的，因為它代表著帝君級強者的身份。
羅川……帝君？
來自廣天普聖的護院修士還在愣神，就見那個跪倒在地的妖修屍首兩分，躺入血泊，轉眼竟開始融化。
一陣血霧吹來，包裹住羅川和他身前的蛇人。
當血霧散去時，羅川和那條蛇人皆已搖身一變，變化成為那兩名教宮修士的模樣。
“走。”
羅川和天蛇真君一人一個扛起廣天普聖修士，向禁製法陣飛去。
秋肖孑紋絲不動，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他不知道羅川有沒有認出他，也不知道羅川會怎樣對他，他隻知道眼前這個被喚作天羅妖君的少年，再也不是昔日廣天普聖的那個人。
偽裝成妖魔教宮修士，羅川和天蛇真君通過問詢，順利進入禁製法陣內部，前方再過個十來裏地，便是古戰場最核心的區域。
“如封似閉，找不到入口的痕跡……進不去。”天蛇真君望了眼血霧屏障，搖頭道。
羅川看了眼天蛇真君：“那你之前又是如何流落出來的？”
“不知。”天蛇真君眼神微微恍惚。
前方不遠處，漂浮著妖魔教宮的道宮銅殿，四周有不少修士來回巡查，從道宮銅殿中傳來陣陣豪邁的大笑，震耳欲聾。
羅川釋放天門法念，繞著最大的那座道宮轉了一圈，隨即一愣。
那座道宮中，竟有一位老熟人。他所坐的宴席位置，比北極大帝之子宇遊西還要靠前，乃是賓客席中的上上位。
沒等羅川和天蛇真君走過道宮銅殿，一名眼尖的妖魔修士飛了過來，攔在羅川和天蛇真君麵前。
“等等！站住！你們這是去哪？”正在執勤的教宮修士問道。
“本道行本道的路，與你何幹？”羅川淡淡道，說完抬腳便走。
見到羅川和天蛇真君如此強硬，那名教宮修士語氣也軟了下來，陪著笑道：“兩位道兄，你們可是忘了將祭靈放下？”
直到這時，羅川方才想起身後的廣天普聖修士，側目望去，秋肖孑恰好也抬起頭。
四目相對，羅川一怔，似曾相識的麵龐，雖已被鮮血染盡了雙頰，眼神黯淡，可羅川卻清楚的記得在萬妖絕天宮前，麵前護院修士看向他時笑盈盈的目光。
秋肖孑臉上露出苦澀，嘴唇翕動，什麼也沒說。
執勤的妖魔修士眼中閃過一抹疑色，半開玩笑道：“道友莫非認識此人？”
“沒錯。”羅川嗬嗬一笑：“此人正是本道擒下，本道又豈會不認識。”
“嗬嗬，是這個理。兩位別再往前走了，再往前是禁地，半空中左手第二間銅殿，便是存放活祭靈之處。道友隻需將這兩人投入銅殿便可。”執勤修士朝向羅川拱了拱手，隨後悄然退去。
“走吧。”羅川背著秋肖孑，向執勤修士所指的那座銅殿飛去。
天蛇真君同樣背著另一名廣天普聖修士，跟在羅川身後。
半空中的銅殿，四周密封，隻在殿頂有一個三人大小的洞口。
羅川釋放天門法念鑽入銅殿，就見裏麵一半冰漿，一半熔岩，一隻隻氣泡翻覆而起，緩緩飄升。廣天普聖的修士們圍成一圈，手掌相對，懸浮在冰漿熔岩上，苦苦抵禦著煞氣的侵蝕，麵色一個比一個難看，也不知還能支撐多久。
足足五百多名廣天普聖修士，修為從真道境到諸天境不等，都被封印住了道力，隻剩下一點微薄元氣，支撐他們生命力。
羅川一眼掃過，並沒有看到多少熟人，齊心月、袁世天他們尚未突破到真道境，再加上有是帝君之後，並沒有前來外域古戰場。
“羅妖君還在等什麼。”身後傳來秋肖孑的聲音，透著一絲淡淡的譏諷。
羅川沉吟道：“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
秋肖孑遲疑片刻，苦笑道：“你身為外域妖君，居然都不知道？嗬嗬，你們將細作安插入廣天普聖，和你一樣，始終沒被發現，這麼多年過去，那人已身居高位，瞞混過了所有人……廣天普聖準備了這麼多年，終究還是敗給了妖魔教宮。”
“那人是誰？”羅川問道。
“還會有誰。”秋肖孑眼中閃過濃濃恨意：“那次行動，也就三位大法道師知道。妖逸師叔帶隊，自然不可能是他。至於歸野和塵隱二位道師……歸野道師此前不知犯了什麼過錯，被幾位老祖帶走麵壁思過，無法參與那個計劃。就隻剩下……”
秋肖孑說到這，暗歎口氣，似乎不想再說下去。
“塵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