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已偏西,江蘺憋屈著臉從太極殿走了出來,聽曹言講了一天以後要負責的事,她腦袋要炸了。
她本來小日子過得挺好,不愁吃喝不愁住,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現在可好,莫名其妙被戴了個太傅的帽子。
太傅是什麼人啊,製定律令,還要當皇帝的老師,這是她能幹的事?讓她打皇帝一頓都比這容易。
“喂,你怎麼這麼開心啊”江蘺給旁邊傻笑的曹攸胳膊上來了一拳,打得他齜牙咧嘴。
曹攸裝作委屈道:“你升官了,我當然替你開心啦,太傅誒,上公之一,比三公都要高呢。可憐我最高也就是個司空,我都坐過你那位子呢。”
曹攸似乎對曹言親自教江蘺一事沒什麼意見,他是真的開心。
按理說與皇帝走的越來越近是好事,可江蘺並不喜歡這樣,離皇帝走的越親近,她便感覺身上加的束縛越多,反而是跟不太像王爺的齊王在一起時,逍遙自在。
江蘺甩甩頭,來什麼應對什麼便是,快樂人生才是她的準則,江蘺突然一掌拍在曹攸的肩膀上,拍的曹攸原地一個踉蹌,“走,喝酒去,我請你!”
“我沒聽錯吧,江蘺也是會請客的?”
“升官發財了唄~”
“可我不會喝酒。”
“不會喝你還弄個酒窖在家裏?”
“我是個王爺嘛……總得招待客人的。”
“切,真不像個男人,那我喝酒,你喝茶。”江蘺一胳膊肘拐過曹攸的脖子,拽著他走向宮外。
曹攸此刻欲哭無淚:我不像男人,那你像女人嗎!
……
江蘺最近一直和常兆公主住在明光殿,已有些日子沒回她的小窩了,這次回來,江府也要改太傅府了。
拿上剛從酒家買來的兩壇薔薇露,江蘺飄飄灑灑地上了屋頂。
當官有錢了就是好,酒能管夠。
雪雲山莊並不是沒有錢,反而富可敵國。雪雲主人鑄造一把劍就能讓一個不大不小的地方家族破產了。隻是江蘺並不喜歡跟師父要錢,她喜歡自己賺錢自己花的感覺。
“阿蘺,非要在上麵嗎?來幫我一把。”
曹攸端著一案茶具顫顫巍巍地從屋簷下探出頭來,正愁著該如何上去。
江蘺已經不知道是第多少次為曹攸的輕功哀歎,他真的有必要苦修一陣子了。
她放下酒壇,輕輕一躍回到院中,輕描淡寫地托起曹攸手中的精致茶案,又回到了屋頂,轉頭對著曹攸發出一聲哀歎,“上來吧”
曹攸並沒有躍起,而是轉著腦袋四下尋找著什麼。
江蘺正奇怪他這是怎麼了,隻見曹攸不知從哪裏竟然搬出來一架木梯,搭上房簷一步一步爬了上來。
“桃符,咱好歹是個江湖上排得上號的高手,當今大趙的齊王,咱能別這麼丟人嗎?”
曹攸撅撅嘴,來到放著茶案的屋脊處坐下,“那現在練還來得及嗎?”
“開始總比不開始要好”江蘺抱過一壇薔薇露,放在自己兩腿之間,一把掀開了蓋子,“啊,好懷念啊。”
由於上次被曹攸強灌了一壇雞矢醴,惡心的江蘺戒酒了好幾天。她感覺仿佛好幾年沒聞到酒味了,其實隻是幾天沒喝而已。
“江蘺女俠輕功天下第一,指點指點小王?”曹攸見江蘺開了酒封,也往茶盞裏倒了杯剛沏好的茶。
“切,少奉承我。”江蘺雖對自己的輕功十分得意,但她卻不敢認天下第一,她的輕功是跟師父學的,師父自然比她更高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