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如果說前麵隻是亂了心弦,那這回是真的失望了。周黎的四肢蜷縮在一起,但胸口還是痛得喘不過氣來。本以為有了手裏握著那三年來到畢景榆身邊,就可以得到他付出真心的喜歡,可為什麼還是這樣。畢景榆的心為什麼捂不熱。他到底要自己怎樣,他的言行到底哪個是真的。
“我想回去了。”周黎大口喘著氣,從慘白的嘴裏擠出絕望的呐喊,“我不要待在這了,我要回家。”
周黎等不到時空逆轉了,這回她要自己先走了。
周黎掙紮著從床上起來,跌跌撞撞地扯開窗簾,站到了窗邊。周黎打開手機,憑著記憶撥通了畢景榆的電話,這個號碼她早已爛熟於心。
“喂?周黎。”電話通了。
“畢景榆,你根本就沒法真心愛上我對不對。畢景榆我知道你也在努力去□□我的事了,可是我感覺讓你愛上我很難,今天孫晚吟出現在你麵前,我感覺我在為難你。”
“周黎你怎麼了,你的狀態好像聽起來不對。”
“我要走了畢景榆,你放心吧,我不是死了我隻是回去了。”周黎說完就扔了手機縱身跳了下去。
“喂喂?周黎!周黎你別做傻事你告訴我你在幹嘛!喂——”電話那頭傳來了畢景榆不安地嘶吼聲。
深夜,街道上隻有幾個行人來往,他們看到一位少女從窗口墜落,可回過神來,那個身影卻突然憑空消失了。剛才的一幕轉瞬即逝,許是看走眼了,行人又匆匆趕路,消失在盡頭。
唯有摔碎在地上的手機,見證著剛才真實發生的一幕。
周黎覺得身體在不斷下落,強烈的失重感席卷全身,此刻自己頭痛欲裂,胸口喘不上氣。這是死亡的感覺嗎。周圍閃過無數破碎扭曲的記憶,隨著周黎一起墜落。
周黎漸漸失去了最後的意識。
過了很久,周黎覺得胸口傳來沉重的壓迫感。睜開眼睛,自己正躺在一條百裏長坡上,周圍都被黑色吞沒,長坡延伸的地方看不到頭。
周黎試著邁開步子,但腿腳好像被灌滿了鉛挪動地很吃力。突然,周黎聽到了身後出現了腳步聲,但給人的感覺很詭異,就像是有個人在單腳跳,而且正在朝自己移動過來!
等周黎轉過頭,差點被嚇出魂,身後二三十米遠處,有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並著腳正朝自己跳過來,速度很快,但這個自己的臉上沒有五官,是一個還沒上彩繪的泥人。
周黎拚了命地往坡上跑去,可根本跑不快。泥人的手臂很長,馬上就要摸到周黎的肩了。它沒有嘴,卻發出了刺耳的尖叫聲。
很快泥人的手掐住了周黎的脖子,周黎摔倒在地拚命掙紮。這時泥人的臉馬上貼了過來,懸浮在周黎麵前一公分不到。“別過來!”周黎的心髒幾乎被嚇得要驟停了,她伸出手甩在泥人臉上,但泥人並沒有被甩飛,周黎的指甲在它的臉上刮出了一條長長的裂縫。裂縫突然張大,吐出了紫紅色的血液,它變成了一張嘴。
尖叫聲從這張嘴裏發出,它裂得越來越大試圖吞沒周黎。周黎的脖子被掐出了紫色的淤血,在周黎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她看到泥人的喉嚨深處長著一張臉,那是畢景榆的臉,他緊閉雙眼,不斷叫喊。不會吧,我都死了他還要來害我。
墜落感再次出現,但這次周黎感到自己狠狠地摔在了一個實物上。疼痛感席卷全身,周黎睜開了眼睛,看到自己正躺在地板上。這裏是……自己的房間?
站起身,發現自己就是在房間裏。“我…剛才是睡覺掉地上?”周黎捂了捂腦袋,還是很脹痛,“我好像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但是,我夢見什麼了。”周黎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夢裏好像有很重要的人,經曆了很重要的事,可自己都忘光了,隻有內心沉沉的情緒在告訴自己夢裏真的發生了很多。
看了眼手機,現在是21年的2月12號淩晨一點,“還早還早,繼續睡吧。”周黎看到時間後因為醒得早所以覺得很鬱悶。這一覺周黎睡得很死,沉沉地睡到第二天大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