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雫最近遇到什麼事了?
夏油幾乎是看到短信的瞬間便想到了她最近不同往常的地方。
她是很注意休息的人,和自己完全不同,她從不把祓除咒靈看做強者的責任與義務。
他很清楚的知道,小雫一開始僅僅是為了追求刺激;哪怕美緒阿姨死了之後,她開始正視咒靈帶來的死亡,也隻是努力提升自己的實力,爭取保護她在乎的那一小部分人罷了。
她可以為了進步每周一次實戰,卻不會為了陌生人去跑遠路特意“加班”。
可最近的她似乎過於勤奮了,平時一周一次的“外勤”,這幾個星期她已經跟著自己主動“加班”多少次了?
甚至最近她連以前最看重的午睡都開始放棄,一吃完飯就跑去社團活動室自主訓練,仔細回憶起來光自己發現的就超過六次,莫非是每天中午都去加練?
她之前為了找個不被人打擾午睡的地方翻遍了校園的事兒還曆曆在目,如今竟能這麼勤奮,確實非常反常。
夏油對自己這麼晚才發現異常有些自責,最近這個季節咒靈頻發,他又要保證學習又要盡可能多的祓除咒靈,確實有些忽略了她。
愧疚和某些微妙的心情趨勢著他更加努力的回憶起事情的開端,又向社團的朋友打聽了她什麼時候開始中午來訓練,才最終確定了異常開始的大致時間——
那次南美收了潰談之樹回來後!
可那次跨國旅行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事發生,祓除咒靈也是非常順利,怎麼會讓她變成最近這樣呢?
難道是回家後又發生了什麼?可她爸既然選擇問我,肯定代表著家裏最近也沒有任何異常。
果然問題還是在南美之旅上嗎?要說其中有什麼矛盾,也就隻有悟那家夥故意沒送到地方逗她生氣,可那會兒她立刻找我“搭車”,應該翻篇了才對啊?
咒術都是天生的,她的實力絕不在我倆之下,不過自己長距離趕路確實沒有我們方便罷了,應該不至於為這個賭氣到令家長都擔心的地步。
再就是,最後趁她沒解除虛化時自己吞咒靈的那一次,給了她極大的危機感?可她之前也不是沒見過,應該不至於吧?
肯定還是因為生悟的氣了,說不定是他又做了什麼多餘的事。
不管是什麼事,總不能告訴隼人叔叔是因為帶你女兒連夜飛南美打咒靈……
於是夏油糾結了一天後,終於在放學前給了回複:應該是社團最近要開始關東大賽和全國大賽的準備,她壓力太大,有些焦慮吧。
回複完畢後,他越想越覺得自己確實沒做什麼,可既然發現這事了,也不能再拖,立即撥通了五條的電話。
在長時間的忙音快要耗盡夏油的耐心時,五條終於接通了電話。
忽略耳邊傳來的拆開包裝袋之後刻意放大的咀嚼聲,夏油壓著怒氣問:“喂,悟,你在南美那趟之後,有沒有惹過雫?”
聽到這個問題,五條響亮的咀嚼聲一頓,正準備脫口而出的“我在忙”被他隨著嘴裏的餅幹咽了下去。
“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惹過她了?”五條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像是真的難以置信自己竟會被如此汙蔑一樣做了全套。
“那好,我換個問法,”夏油的語氣逐漸趨於平穩,可任誰聽了都能感受到這暴風將至的氣息,“南美那趟一起回來之後,你還見過她嗎?”
五條這次是真有些驚訝了,這才三個星期,雫也沒有發任何求救信息,難不成真出了什麼大事?
“沒有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次見她你沒有得到消息,現在來明知故問什麼?到底怎麼了?”
“她從那次回來之後狀態就很反常,我來看看是不是某些人自以為是做了什麼,畢竟他還是個不懂事的幼稚鬼。”
夏油慢條斯理地刺了他一句,結果身後卻突然傳來了和電話中一樣的聲音:“你說誰是幼稚鬼?”
五條右手舉著手機,左手提著一隻神似被掰斷的電話的咒靈蹲在窗框上,見他回頭看過來便露齒一笑道:“想切磋就直說,畢竟我們可是最好的朋友。”
夏油定定地看了一會兒墨鏡滑下後他那染上戰意的眼睛,便恢複了眯眼微彎嘴角的狀態,說:“現在還不是時候,先要弄清楚到底因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