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譽將電話接起來,那邊是戚錦年。
“魚兒,你到了沒?沒走丟吧?”
“沒,我已經上樓了。”景譽說話間,唇角隱有笑意。她將手機按了免提放在一旁,空出兩手來將那束玫瑰拆開來。
香味撲鼻,景譽覺得心情更舒暢些。
“你在幹嘛呢?”戚錦年聽到窸窣聲,問。
“插花。我把新鮮的玫瑰插上。”
戚錦年誇張的’哎喲’一聲,“誰送的玫瑰,讓你這麼有心思呀?讓我猜猜。”
“你猜。”景譽任她鬧。
“梁晟毅吧?”戚錦年想了想,“也就他有這麼積極。”
“不是。”他確實有送花,可是,他送的花,她放在了醫院辦公室裏。
戚錦年’咦’一聲,“魚兒,該不會是……他吧?”
景譽取了剪刀將花枝修剪好。沉默就是默認了。戚錦年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我就說!怎麼才一會兒不見,你心情突然變得這麼好了!魚兒,你們倆又和好了?”
對於錦年這個問題,景譽其實也很茫然。
和好嗎?
他們隻說了結束,卻沒有說重新開始。
但感情這種東西,並不需要儀式。隻是,如果她真的和他重新開始,她又該怎麼麵對父親?
景譽心有惆悵。
————
果然如他所言。
很長一段時間,餘澤堯再沒有出現過。他也沒有給她打過電話,哪怕一個都沒有。
插在花瓶裏的玫瑰,已經凋謝。
有時候,景譽總會神思恍惚。覺得好像自己生日的那個晚上,他的出現不過隻是自己的錯覺。
景晁臣漸漸在好轉,過陣子就可以出院了。
他們破碎的家,在慢慢的愈合,如今隻剩下景榮一個人獨身在外。
這日。
她剛從病房裏出來,一道身影匆匆朝她跑過來。她定睛一看,愣了愣,“錦年,怎麼是你?”
“魚兒,那個……”她跑得氣喘籲籲,上氣不接下氣。
“你先喘口氣再說話。”景譽從飲水機裏倒了杯水遞給她,問:“怎麼了?”
“你猜我剛見著誰了!”戚錦年喝了一口水,又自顧自的接話,“我和我男朋友在外麵逛街,看到景榮了!”
景譽一怔。
“不可能。景榮人現在在國外。”
“我不騙你!真是他!”戚錦年道:“他是坐在輪椅上。我跟在後頭叫他,他明明聽到了,隻當沒聽到,讓人推著趕緊上車走了。”
“你說……他坐在輪椅上?!”景譽不敢相信。“不,不可能!我看過景榮的片子,他的腿確實受了傷,但是沒那麼嚴重。何至於要坐輪椅?”
“魚兒,你相信我!那絕對是他!我不至於連他都看錯。”
戚錦年說得很篤定。
景譽心底有些亂。
餘澤堯騙了自己?
而且,為什麼景榮還坐輪椅?
“我問問……”景譽折身回自己辦公室,從抽屜裏取了手機出來。
她找到那串景榮給自己打過來的電話,和錦年道:“你看,這確實是國外的號碼。”
戚錦年道:“也許他最近已經回國了。而且,魚兒,你也知道,現在科技偽造一個國外的號碼根本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