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是今天才說?”
舒年手指掐進了掌心裏去。
“今天……學校那邊審核通過。”
夜晏聽罷,竟是笑了,“真以為審核通過,我就不能把你怎麼樣,所以挑這時候來和我說,是嗎?”
這個女人,理智得可怕!
明明早就拿到了通知,這10多天,她竟然能他麵前始終言笑晏晏,隻字不提!連護照她都不曾和他提過一個‘要’字!甚至,還敢和他一起憧憬未來!
他現在甚至懷疑,這一切,是不是都是她的一場謊言,演給他看的用來臨時哄騙他的一場戲!
麵對他的一個個質問,舒年眼眶酸酸漲漲的,最終,又誠實的點了下頭,悶悶的歎出一個“是”字。
明知道這樣的答案,可是,夜晏還是怒不可遏。一步逼近過去,長指捏緊了她的下頷,繃著牙關,“我問你,你有沒有想過——哪怕一刻想過,不去那兒!”
他手指很用力,捏得舒年下頷都發了白。
她覺得疼。
那種疼,是一直疼進骨頭裏去的,再竄到她心上。悶得,讓她有些喘不過氣。
她很想立刻告訴他,她當然想過!遠遠不止一刻那麼短!
在他抱著她說,她從來不是無家可歸時,她想過。
在她將自己的衣服塞進他衣櫃裏時,她想過;
在他提著禮物去他家時,她想過;
在他專注而認真的給父親修剪指甲時,她更是瘋狂的,不可遏製的想……
她張張唇,喉嚨卻是一片幹啞。這些話,在腦海裏轉著,竟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可是,這樣的沉默,在夜晏看來,簡直是最強烈的刺激,最鋒利的刀刃,直挺挺的,劈進了他的心髒。付出已久的感情,原本以為找到了共鳴和回應,可是,到頭來才發現,原來對方給予自己的,遠遠不如自己所期盼。那滿腔的愛意,便化作了更深層的痛恨。
“我早就該看出來,你就是個無情無義又無趣到了極點的女人!舒年,你是不是真以為,我夜晏真是非你不可了?不敢和我說你要走,是怕我會求著讓你留下?”夜晏諷刺,眼裏是無盡的受傷,麵上卻是他固有的倔強的驕傲,“千萬別太把自己當回事。我夜晏從來就不要任何一個女人的施舍,包括你!”
舒年焦急的解釋:“我對你從來就不是……”
“你不是想走嗎?拿著你的護照,走得越遠越好!”話,被夜晏打斷。他不知道從哪裏抽出護照來,在舒年愣神之際,推開窗子,揚手就把護照給用力扔了出去。
“夜晏!”舒年驚呼一聲,撲過去,但是,已經來不及。
護照本,被風卷著,卷進了大雨中。
舒年眼眶一紅,“夜晏,你過分!”
他手指繃緊,不理會她那該死的發紅的眼眶;更不去管自己因為那發紅眼眶,瞬間亂了的心。冷酷的別過臉去,隻當看不到。可是,下一瞬,舒年突然拉開書房的門,埋頭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