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如夜梟所說,她把自己什麼都交給他都不虧。
這個男人,值得她這樣做。
深吸口氣,她走向臥室。臥室裏,夜梟正仰靠在沙發上,閉著眼,似乎是睡著了。現在,已經是傍晚,窗外昏暗的光線投射進來,在他臉上投下一片陰影。黃昏籠罩下,他那張一貫冷酷得不顯山露水的臉上,此刻,卻有著藏都藏不住的深深的疲倦。
還有……
似痛苦,似頹然,似鬱結的情緒……
白粟葉靠在牆壁上,歪頭,遠遠的看著他。
他馬上就要結婚了,這本該是一件喜慶的事,可是,為何他看起來,卻是那樣的悲涼、頹廢?
如此這般,又叫未來餘生,她如何安心?
她將房間的暖氣打開,從櫥櫃裏抽了張薄薄的毯子披到他身上。正想離開的時候,被他突然攔腰一抱,直接抱在懷裏。
“夜梟?”
她輕輕的喚他一聲。
他沒有睜開眼,隻將臉貼進她脖子裏,貪戀的嗅了嗅她身上的氣息。他鼻尖有些涼,貼著她的肌膚,她卻覺得灼熱似火,心跳加速,隻能任他抱著,手輕輕擱在他肩上摟著他的脖子,沒有半點掙紮。
“怎麼不把頭發吹幹再出來?”夜梟總算是抬起頭來,手摸到她垂在身上濕漉漉的頭發。
“那我現在去吹。”她說著,從他身上站起身。夜梟倒是也沒有再攔她,任她去。
……
吹頭發吹到一半,透過鏡子,她見到夜梟就斜倚在門口看著她。
目光深重。
他今天穿得很簡單,白色襯衫,黑色長褲。襯衫領口解開了兩顆,結實的胸膛露出一大半。即便是這樣簡單到近乎單調的衣服,套在他身上也有種旁人不可駕馭的雄鷹之姿。
他看著她,那以往一貫淡漠的眼神裏,今日多了許多複雜的情愫,看得叫她心跳紊亂。
她想……
沒有哪個女人,受得了被他這樣盯著看。
“你看起來很累。”白粟葉收斂自己亂七八糟的心神,邊吹著頭發,邊同他說話。目光透過鏡子,和他的眼對上,不舍得撤離。
他淡淡的點頭,從鼻腔裏‘嗯’出一聲。
“那你去睡會兒吧。是不是我吹頭發的聲音吵到你了?我把門關上,聲音會小很多。”
夜梟提步,沒有轉身出去,卻是往她的方向徑自走了過來。
他身形高大,有種與生俱來的壓迫感。挺拔的身子從後籠罩過來,白粟葉呼吸微屏,身子也僵了僵。
下一瞬……
“我來吧。”他把電吹風徑自從她手上接了過去。
兩個人的視線,在鏡子裏交彙。但是,沒有多交纏,亦是不知道誰先別開了眼。
夜梟幫她吹頭發,動作有些笨拙。
十年了……
這十年裏,別說沒有幫任何人吹過頭發,就是連女人的頭發他都沒碰過,所以,怎麼會不笨拙?哪怕,曾經這一切,他都做得已是很熟練。
白粟葉此時此刻心裏亦是酸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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