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梟微微側身,垂首看著她。骨節分明的長指,將她散下來的頭發勾到她耳後,凝視著那張還粘著塵土的小臉,神情一時間多了幾分柔軟。
唐玨坐在副駕駛上,從前方的後視鏡裏就能清楚的看到夜梟此刻的神情。
“誒,我說,你這麼含情脈脈的看著別的女人,還甘願冒死來救她,你回去怎麼和你那剛訂婚的小未婚妻交代呀?”唐玨笑著問。
夜梟沒搭理他,隻是將目光從白粟葉臉上抽開,遠遠的投到機艙外。唐玨也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
他正了正色,“夜梟,有些事,你得想清楚了。你義父要知道你為了一個曾經背叛過你的人,連命都不要的跑我這兒來,勢必要大發雷霆。”
“行了,我心裏有數。”
“我以前和你談過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唐玨瞥他一眼,“你要是和我合作,取代費倫斯,以後你想娶誰就娶誰。”
“唐玨,是兄弟的話,這件事,就不要再提!”夜梟轉過臉來,神色冷銳了許多。要他做不仁不義之事,絕不可能!
“OK!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不過,費倫斯那個老混蛋欠我的債,我遲早得討回來!”說到這,唐玨好看的臉上,蒙上了一層壓抑的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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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粟葉睡得很沉。
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她睜開眼,眼前是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家具擺設,陌生的環境。
顯然是洗過澡了,原本一片沙塵的身上,這會兒清清爽爽,又幹淨又舒服。身上那身迷彩服也脫下,穿著的是一套白色睡衣。
這裏是什麼地方?夜梟呢?又是誰給自己洗的澡?
而且,她竟然渾然不知。
她怎麼會睡得這麼沉?若是以往,以她的警惕心,有人挪動自己,她都會立刻清醒。
挺不對勁。
她皺著眉,撐著身體想要起來。可是,這才發現自己頭暈得厲害,手臂上還掛著針。
她喉嚨幹澀。
下意識摸了額頭一下,才發現自己居然發燒了。
“白小姐,您醒了?”
房間的門,被從外推開。女傭端著一碗清粥進來,“您已經一天沒有喝東西了,醫生說,等您醒了,就喝點粥墊墊胃。”
白粟葉撐著身子坐起身,“我怎麼發燒了?”
“您手臂上的傷口潰爛發炎,引起了高燒。不過,醫生說,這藥打完,燒就會退了。”
白粟葉將睡衣褪下,看了眼自己手臂上的傷口。果然被重新包紮過。
“這裏是?”
“是我們唐少主的大本營。你放心,這裏很安全,這薩炎沙漠裏,沒有人敢不給我們少主麵子。”小女傭說起少主,都是滿臉的驕傲和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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