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天,我現在很精神。”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從房車裏走下去。周圍,有些刺鼻的血腥味,虞安在那些人身上搜了槍和水壺全部扔到了房車上以備不時之需。
“你上去睡會,後半夜我來。”夜梟和虞安道。上半夜照顧她的時候,看著她的睡顏,他也跟著閉了會兒眼。
“我不累。”虞安拒絕。
“現在我們都得保存體力,不是逞強的時候。上去!”夜梟的話,一向不容置喙。
虞安斟酌了下,最終點頭,抱著槍上了車。
………………
外麵。
很寧靜。
寧靜得隻能聽到風呼呼吹過的聲音。
月朗星稀,沙漠一望無垠。若不是他們這會兒正被人追殺,生死渺茫,這真是一番叫人想靜下心來好好欣賞的美景。
“夜梟,我們去那兒坐會兒吧。”白粟葉指著不遠的地方堆起的一個沙堆,率先一步,往那邊小跑過去。
夜梟眉頭緊皺了下。
幾步上前,把她拽住了,本能的護在自己臂彎下,“跟著我,不要亂跑!”
月光下,他神色始終繃得緊緊的。
麵上還是那樣冷酷的樣子,一雙眼把她盯緊了。
白粟葉抬起頭來看他,忽然輕笑一聲。她的笑容,在月光下,竟有幾分勾人的誘惑。他晃了片刻的神,“笑什麼?”
“夜梟,你太緊張了。”白粟葉的手指落在他繃緊的臉部線條上,“放鬆點。我其實沒你以為的那麼脆弱,也不想成為你的負擔。”
夜梟沉目盯著她。
確實。
她很勇敢,身手也不錯,若是換做其他普通女人,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隨時被死亡追隨,早就嚇破了膽。也不見得能活到現在。
可是……
偏偏,她再勇敢,再厲害,在他夜梟的眼裏,總覺得她是個脆弱得隨時需要保護的女人。
而且,負擔?他倒寧可她真是自己的負擔!
“夜梟?”見他沒回自己,白粟葉下意識的輕輕抓了下他的耳垂,“回神了。”
夜梟思緒被她打斷,他把她的手拽下來,扣在手心裏,“別亂摸!”
三個字,硬邦邦的。夾雜著幾分性感的沙啞。
白粟葉突然覺得很好笑。這個男人……還真是很容易撩撥,嗯,比十年前其實要容易得多。
十年前,也許是她年紀小的緣故,夜梟的克製力一向不錯。但十年後,顯然就不一樣了。前麵幾次,她已經見識過他的瘋狂。
不過……
在另外一個女孩——他的未婚妻麵前,他也是這樣容易被誘惑的嗎?
想起她,白粟葉的情緒不自覺低落了許多。
夜梟似感覺得到,回頭看她,“想什麼?”
“……沒,什麼都沒想。”白粟葉搖搖頭,下一瞬,握緊了夜梟的手,“走吧,我們過去。”
在此情此景下,她不想想太多。他們明天會怎麼樣,能不能走出這座沙漠,誰都不得而知。又何必庸人自擾,想他們以外的人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