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倫斯今天看起來心情非常好,精神也不錯。銀色的頭發,梳成背頭,精神奕奕。身上是一襲黑色燕尾服,脖子上結著領結。人依然在輪椅上坐著,雙手搭在鑲嵌著綠寶石的龍頭拐杖上。麵帶慈藹的笑容,對著屏幕。
若非太清楚費倫斯是個什麼人,白粟葉隻會以為麵前這個人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優雅老紳士。
“白小姐,你好。”費倫斯竟然先主動和她打招呼。
白粟葉稍稍端直了身子,亦是淡淡一笑,“你好。”
她心裏在斟酌著費倫斯眼下找自己的目的。
“聽說,我兒子今天一早就給你送了回S國的機票到酒店。”
“都說費先生一向洞悉一切,看來,真的沒什麼可以瞞得了您。”
“白小姐也是一個聰明人,不如猜猜看,今天我找你是為了什麼事吧。”費倫斯麵上的笑,沒有收斂,卻始終是清涼而又危險。
若說夜梟是原野中的狂獅野豹,那麼,麵前這位身經百戰的費倫斯,就一定是草原上潛伏得最深的獵人。誰也不知道,他會在什麼時候竄出來,給你最致命一擊。
白粟葉端著手邊上的熱茶,輕輕啜了一口,目光直直的對上屏幕上的老人,沒有半點畏懼姿態,“費先生會那般看得起我,給我寄請柬,想必是想讓我和夜梟一刀兩斷吧?”
“白小姐果然不是愚笨的人。不過,我兒子既然不希望你來參加他的訂婚典禮,那我便也不強求。隻是,該說的還是得說清楚了。”費倫斯說到這,轉頭看了一眼身側立著的中年男子,吩咐道:“成明,你把人給我帶進來。”
白粟葉心有狐疑,但隻是沉定的耐著性子等著。她想知道費倫斯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不出一會兒,那邊就有了極大的動靜。
明城重新入了畫麵,“費先生,人已經帶進來了。”
“嗯。”
費倫斯要帶過來的到底是什麼人?
白粟葉正狐疑的時候,屏幕鏡頭被調節了下,之後,她便見到費倫斯身邊跪著一個人。
一個滄桑的中年女人。
嘴上被布條用力綁著,說不出話來。她雙手被捆綁在了身後,頭發淩亂的散開,幾乎擋住了半張臉,隻露出那雙含著淚淒慘的雙目。
白粟葉隻覺得這雙眼,看起來有幾分眼熟,可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見過。
“費先生,恕我愚笨,還真沒看出來,您這是什麼意思。”白粟葉不急不緩的開口,始終鎮定自若。
費倫斯往身邊伸了伸手,一支手槍出現在他手裏。
原本那跪著的女人,突然猛烈的掙紮起來,嘴裏‘唔唔’出聲,含淚的眼裏流露出來的全是驚恐。
白粟葉擰緊了眉,隻見費倫斯將槍上膛,對準了女人的腦部。槍口,慢慢的撩開中年女人散在臉上的一頭亂發。
這一下,算是把這張臉看清楚了。
白粟葉‘騰’一聲,從椅子上豁然站起身來,厲喝一聲,“住手!你不能開槍!”